(' 朱允熥带着徐妙锦到了西宫,不只是来蹭饭,也是要和老朱稍微的说说事。
刚到西宫,就看到小胖墩呢。只不过现在的朱文垚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爹娘过来了,现在在和门坎做斗争呢。
小心翼翼的扶着高高的门槛,卖力的挪腿挪不动,试着就翻身去爬,只是力气不够大、胆子也不够大,以至于卡在了门槛上。
进退两难的朱文垚看似是想要翻过门槛,但是实力不够。可是退回来的话,也有些力所不逮了,只能更加尴尬的跨坐在门槛上了。
如果是其他时候,侍女、太监早就一窝蜂的扑过去了,哪能让小殿下去亲自爬门槛呢,得直接给抱过去才行。
要是门槛绊了小殿下,那就要给门槛给去掉,这样才是对小殿下的爱护。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们可没资格对皇宫的建筑进行‘装修’,更何况现在皇帝陛下乐呵呵的站在旁边呢。
“娘!”忙的小脸通红的朱文垚猛然注意到了徐妙锦,立刻伸出小手一张一张,“娘!”
老朱立刻警告说道,“男娃就要摔打,咱就是再宠溺你们父王、叔父,该摔打也要摔打,要不然难有出息!”
这些绝对不是老朱在阻止徐妙锦去照顾朱文垚,而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老朱一直都喜欢调皮的孩子,尤其是觉得男孩调皮才出息。
而看看他的儿子们,就算老朱再偏心、在溺爱子女,对于教育的事情一直都不会降低标准,甚至可以说要求很高。
所以老朱的儿女们普遍也都是比较有出息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省油的灯,能力方向也普遍来说比较出色。
“我知道,我也觉得孩子就要摔打。”朱允熥一边附和着老朱,一边伸手将朱文垚抱起来,“叫人,怎么只看到你娘,没看到你爹?”
朱文垚立刻嫌弃起来,伸手要推开他烦人的爹。是真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抗拒,伸手推也就罢了,身体还要向后仰。
老朱心疼重孙,立刻训斥,“文垚不喜欢你,我看就是你自己惹的事。他玩的好好的,你偏偏要多事!”
“这孩子还真是治住我了,我活到现在,也就是他给我脸色最多!”朱允熥吐槽着说道,“文垚,揪个雀儿吃!”
朱文垚立刻开心的笑了起来,老朱对于这个游戏也非常的拿手,或者可以说这个游戏就是老朱带头的。
哪怕老朱贵为皇帝,可是骨子里的一些习惯还是改变不了。哪怕现在这么些年越发富贵,可是有些时候也改变不了一些小‘传统’。
朱文垚开开心心的站在地上,特意岔开双腿,还努力的低头看了一下,然后努力的伸出小手去扒开裆裤。
“来来来,揪个雀!”朱允熥乐呵呵的装模作样在小家伙的胯下揪了一下,随即往嘴里一丢“好吃!”
虽然朱文垚奶声奶气的笑声更加愉快,但是老朱就嫌弃朱允熥了,“逗孩子也都不明白,咱教你揪个雀吃!”
朱允熥这也算是长见识了,因为不只是要装模作样的丢进嘴里,主要还是响亮的‘噹’一声,这样孩子会更加的开心、会更加的乐意玩这个小游戏。
还真的是传统啊,这个‘民俗’虽然被很多人厌恶,可是依然改变不了就算是在几百年后,一些长辈还是喜欢这么逗小男孩。
至于侍女、太监们早就习惯了这些,洪武皇帝有些时候的表现,比起一些老农还要老农,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必要的时候,皇帝威压四海!
老朱抱着朱文垚,说道,“让妙锦也过来,这是来请罪的,还是说打算去宗庙跪着?”
对于老朱的打趣,朱允熥赶紧说道,“这不是她多心么!这事本算起来也是我的错,是我疏于监督了。只是她偏偏觉得自己管着红仓,才出了纰漏。”
老朱就和善的说道,“允熥,红仓出了那档子事,咱是气。气你、气妙锦,觉得你俩糊涂,险些毁了你们祖母的善政。”
朱允熥完全可以理解老朱的愤怒,毕竟在老朱的心里头,装着的始终就是那么两三个人。就算现在朱允熥看似受宠,也不代表他可以取代那两三个人。
红仓是马皇后管理的,是她当年在后宫里自己缝缝补补、带着闺女、宫女干着针线活去补贴士子,去救济一些孤寡。
马皇后的仁善名声从来都不是做些所谓的秀,她虽然不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但是也会努力争取照顾到身边的人,会力所能及的去照顾更多的人。
红仓要是因为先前的一些事情受到诟病,老朱自然会怒气冲天,谁要是毁了他妹子的善政,自然不会轻饶!
老朱看着朱允熥说道,“你有担当,总是护着自家人,这个事情就好。你们夫妻和睦,以后文垚才能舒心长大,品行才能端正。”
这也是老朱最朴素的观点,他或许不会说出什么‘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等等依据,可是他会以自己的经历、自己的阅历去理解这些。
年幼时家贫,但是一家和睦,所以老朱格外的重视亲情。
青年时遇到了一生挚爱,两人相濡以沫,也有了最爱的儿子,所以一家子也是和和美美,没有因为江山社稷就少了亲情、温情。
就算是朱标,实际上对青梅竹马的常太子妃,或者是后来的吕太子妃,那也都是非常不错的,自己的妻子自己爱护着。
“妙锦也不用多想,这两年你有身孕,又在养育文垚,这才是正经事。”老朱就宽慰着说道,“你和允熥一个样,总想将事情做到最好,哪有那么容易!”
看着孙儿、孙媳,老朱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这两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也太追求完美了,所以他们都非常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