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允熥感觉到东宫上下有些莫名的亢奋、激动,不过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人。
虽然他是在东宫出生、长大,他在这里的存在感也十足。只是以前的东宫老人不会将他当做储君等等,他在东宫的名声也不会特别好。
但是现在东宫的一些人都换了,都是朱允熥的心腹,都是他成为储君之后的班底。
现在朱允熥这个储君即将成为皇帝,那么东宫的这些老人的地位自然也就是水涨船高了,他们都是东宫的老人,他们以后肯定在宫里也更有地位。
这都是‘潜邸之臣’,这是其他宫中的侍女、宦官们都羡慕不来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在东宫效力。
虽然皇帝的寿诞才刚刚结束,也才刚刚宣布传位诏书,但是这件事情之后,生活和工作显然还是需要继续的,这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朱允熥还是早早的起床,然后就准备着开始去上朝,这就是他最基本的工作之一了,这些事情肯定不能耽误了。
张福生小声说道,“殿下,诸位大人们已经在恭候着了,该上朝了。”
朱允熥立刻起身,随口问道,“可从纠察御史那里拿了奏本?今天凉国公、开国公这两个,可有失仪的地方?”
张福生就赶紧回答着说道,“回殿下,还未听闻凉国公和开国公有失仪的地方,两位国公爷恭谨着,说是比以往都要强不少。”
朱允熥也有些忍俊不禁,传位诏书已经公开了,登基看起来也是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在这个时候,蓝玉和常升就显得比以往更加谨慎了。
到底是自家人啊,在这个别人都觉得春风得意的时候,自家人就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做事也比以往收敛了很多。
这绝对是一个好事情,也可以说是值得鼓励和肯定的,毕竟原本还担心蓝玉和常升在这个时候得意忘形了,就怕他们一下子膨胀起来。
百官们在上朝后也按照规矩在奏报政事,偶尔也会商讨一些政策等等,看起来和以往也没什么区别。
最多也就是在和自己本职工作无关的时候,一些官员会小心的观察朱允熥的神色,在分析着他的一些心情等等。
这么大的事情,这么重要的时刻,这位皇太孙看起来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只能夸赞这位太孙养气的功夫十分到位,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得意。
要说做到真正的平常心肯定不现实,可是努力的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也是有必要的。
下朝后的朱允熥将徐辉祖、蓝玉等人叫到了文华殿,“你们这些天勤快点,盯紧了五军都督府的事情,盯紧了边关。”
徐辉祖等人自然也心里有数,理论上来说应该不至于出现一些变故,皇太孙登基这件事情在大家看起来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可是该谨慎的时候,还是需要稍微的谨慎一些,也确实不该过于乐观。
朱允熥继续说道,“尤其是边关之事,若是有鞑子叩关,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容忍,若是这个时间有贼寇惹事,你们就该出手。”
蓝玉无比坚决的说道,“殿下放心就是,假如鞑子犯边,臣就是追至敌巢也要将他们剿灭!”
常升就爆出了家族基因了,“凉国公所言极是,若是鞑子这时候敢犯边,臣定率兵马深入漠北,必然要将他们给屠尽!”
蓝玉和常升的态度其实都非常一致,包括徐辉祖等人也都完全理解,说到底就是如果这个时候鞑子敢犯边,那就是对朱允熥最大的冒犯。
这个时候要是不做些什么事情,不进行最严厉的惩治,那就让朱允熥的威严扫地。
朱允熥继续提醒说道,“除了边关的事情之外,也是该仔细些,若是有些叛乱,五军都督府就该直接给压下来,其他的事情用不着你们管。”
大明境内多少也是有着一些叛乱等等,这类事情也不用特别奇怪,出现了自然也是需要严厉的镇压,可不能出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情况。
至于叛乱的原因等等,那就不是徐辉祖等人需要去关心的事情了,到时候自然会有文官集团去调查一些事情。
各司其职就好,现在大家都是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也就不需要多想。
在蓝玉等人离开后,朱允熥直接召见蒋瓛和朱忠,“这几天的事情你们也该心里有数,各地藩王府的动静派人抓紧些探查清楚。”
朱允熥理智上是觉得大明的这些宗室藩王们没有理由造反,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实力去造反,看似自然也就是不需要过多的担心,不会有人来抢他的皇位。
可是该谨慎的时候自然也是需要谨慎,毕竟大明的宗室看似是老实了,可是这一个个的骨子里多少也都是有着一些叛逆的地方,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少做。
更何况除了实质性的造反之外,有所怨言等等,这也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蒋瓛立刻奏报说道,“殿下,这两日京城中多少有些议论,一些百姓多有猜疑。”
朱允熥对此好像也不意外,“可是说孤这两天已经将陛下软禁了?或者是说陛下传位,那也是形势所迫,实在是言不由衷?”
蒋瓛跪着不敢回答,可是这样的态度自然也就是证明了他的态度,皇太孙说的那些也确实是现在市井当中的一些流言了,关键还有一些人相信。
朱允熥也觉得无奈,“这些事情也是没法子,总有人不愿意想着陛下的舐犊之情。他们也总是觉得皇位在那,没人会甘心让出来。”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些情况,朱允熥实际上也不会特别的在意,觉得有些言论等等就由着那些人说去,他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