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允熥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是上靠父母、下靠儿子了。
皇太孙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有数,他是通过了一些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肯定,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他的父母是太子朱标和太子妃常氏。
而现在呢,如果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以后继承皇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要提前上位,很有可能也就是要靠儿子了,有了儿子就是什么事情都好说。
这么一想的话好像是有点憋屈,但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反正都是一些好事情。
“祖父,任亨泰回来了,我就给他降为御史。”朱允熥也没忘记正事,说道,“他这一回在安南实在是有些做的太过了,要是不加以惩处实在说不过去。”
老朱也不开玩笑,认真说道,“这人在京中倒也安分,只是出去了就不老实。咱这辈子就怕一些官员贪赃枉法,他们在咱跟前不敢乱来。只是你也看到了,这任亨泰在京中的时候多好,现如今怎么就是这德行了?”
“那些读书人比我们还急,礼部尽是一些道貌岸然之辈。”朱允熥就忍不住吐槽说道,“想想看啊,以前是礼部侍郎不知礼。现在更好了,礼部尚书本该教化天下,但是管不住自个儿!”
老朱则是无比嫌弃的说道,“就是这个道理,说起大道理,那些人一套是一套。要说劝着咱得时候,他们一个个大公无私、忧国忧民。要是谈及到自身,这些人就品相难看。”
朱允熥也不反对这样的说法,虽然有些极端,可是这类情况实在太多了。
东林党什么的不说,历朝历代也都不缺少这类读书人。
老朱也严肃起来,问道,“礼部尚书再补任,你觉得何人才是最好的?”
朱允熥也有些头疼,朝廷好不容易才算是将六部尚书给补齐了。可是现在倒好,如今的情况就是礼部尚书又空出来了,现在也不得不考虑再选人了。
“詹事府的门克新还算不错,只是已经七旬了,年岁太大。”朱允熥就说道,“我记得云南右布政使陈迪还算不错,要不就是练子宁和齐泰,这二人还算是有些才华。”
老朱仔细想了想,说道,“那就先不急着定下来,你再看看。”
朱允熥对此也就是稍微的笑了笑,礼部尚书的人选确实可以稍微的再等一等,暂时不需要特别着急定下来。
反正就算是没了礼部尚书,现在还有左右侍郎可以代理管理好礼部,短期内来说不至于礼部大乱,不会影响到朝廷的一些正常运转。
主要还是习惯了,习惯了六部尚书时常有些空缺,皇帝也好、百官也罢,对于这类情况都觉得习以为常,所以该怎么做大家也都心里有分寸。
老朱笑着提醒说道,“先前还想着给你找个状元郎好好加以培养,只是现在看起来状元郎也不一定可靠。”
这话也没什么问题,任亨泰好歹也是大明朝第一个得到皇帝赏赐御制牌坊的,也是第一个被安排在朱允熥手底下的文官大员。
结果呢,自然也就是大好前途一朝葬送,这也根本怪不了其他人,这一切也都是他咎由自取。
估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也会有不少官员心里会有各种想法,空出来了一个尚书的位置,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五军都督府的正二品不少,正一品、从一品的都督也不是没有,而那些超品的公侯爵爷们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
可是对于文官们来说,正二品的尚书之位已经是仕途的极限了,心里当然有想法。
“我准备这段时间再看看,现在好些文官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了。”朱允熥就对老朱说道,“我还是不喜欢文官一个鼻孔出气,正好钓钓鱼。”
听着朱允熥的话,老朱只会觉得欣慰。这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品质,不喜欢手底下的臣子内斗的利害,也不会乐意看到所有的官员联起手来。
用一个礼部尚书的职位来钓钓鱼,看看那些文官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格局,这也不错。
尤其是朝廷的南方文官比较集中,虽说不敢有直接的派系,不过或多或少的还是会有一些藕断丝连、明里暗里的小组织。
老朱就笑着开口,说道,“那是该好好的分辨一下,这几年咱对那些文官管的也松了些。”
朱允熥一本正经的点头,他也觉得最近这几年老朱的脾气变好了不少,起码针对文官的大案相对来说减少了很多。
至于其他的读书人、文官会不会认同这样的说法,朱允熥可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