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宋忠的质问,陈安张口就来,说道:“没有,我的同乡在乡试之时全部落榜,只得孤身前来京城参加会试,殿试,却没想到卷进科场舞弊的大案……”
宋兄点点头,继续问道:“进京之后,可有结交其他考生?”
“没有,我已经年过五旬,与其他考生年纪大有差距,放榜过后倒有不少南方考生与我攀交,但也不过是三言两句罢了!”
陈安心有怨气的说道:“之后就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在贡院中,敢问大人,我并没有舞弊,何以至此啊?”
苦读半生,耗尽心血,头发都读白了,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高中状元,却莫名其妙的牵连进科举舞弊案,他怎能不生气。
“有没有舞弊,本官会查!”
宋兄喝着茶水说道:“我们锦衣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妄图危害朝廷的坏人!”
此话让陈安顿时嗤之以鼻,你们锦衣卫冤枉的好人还少吗?
你们做过多少肮脏龌龊之丑事,手上又沾着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可以回去了!”
宋忠放下茶杯,随口说了一句,拿起另一份卷宗看了起来。
陈安顿时愣住了,他原本已经做好受刑的准备,可现在却放他回去了。
随即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不用上刑,威逼一番,强逼我科举舞弊?”
宋忠低头看着卷宗,压根没有理会他,锦衣卫小旗猛然拍向他的后背,说道:“刚才都说了,我们大人就是找你聊聊罢了,你一个无官无品之人,还不配让我们锦衣卫用刑,赶紧走,以为谁都稀罕你啊!”
一般锦衣卫审问的官员,几乎都是正六品以上的,或者是公侯勋贵,别看锦衣卫诏狱是阎王殿,七八品的小官小吏都没有进去的资格,更别说是一个平民书生。
陈安被带走后,小旗说道:“大人,下一个是不是要审问那个榜眼?”
榜眼尹昌隆,他的卷宗宋宗已经看过了,暂时没有发现端倪和突破点。
宋兄拿起另外一叠试卷,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把这个考生叫来!”
没一会儿,一名年轻的考生走了进来,看到四周的锦衣卫有些畏惧。
“北方考生陈丕!”
“是俺!”
宋忠放下手中的卷宗,问道:“当初放榜之时,是你带头和南方士子打斗的吧!”
陈丕低下了头,说道:“是俺,谁让他们欺人太甚,特别是那个探花刘士鄂,就属他跳的最高,三番五次羞辱我们北方士子,俺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
“你倒还算坦诚!”
宋忠似笑非笑的夸赞一句。
陈丕看着眼前这位锦衣卫的头,也不似传闻中的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心里顿时平静了不少。
“不瞒大人,俺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俺知道大人是来查舞弊案的,大人请问,只要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兄直言问道:“那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陈丕愤愤不平的说道:“大人,这事一定有人舞弊,您想想,北方士子一个都没有,您信吗?”
宋兄捏着茶杯,突然看向陈丕,问道:“你怎么就言词凿凿的确定南方士子一定舞弊了?”
陈丕说道:“其实俺没有证据,就是怀疑……当时放榜前,俺和韩克忠,王恕等人闲聊,那个刘士鄂突然冒出来找事,故意欺负韩克忠,俺看不过去,就和他吵了起来,当时他说了一句,今年上榜的进士一定都是我们南方士子,看他那得意的嘴脸俺就来火,别说骂他,就是揍……”
“你等等!”
宋忠听出了一丝端倪,立马打断他,问道:“你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俺……”
“不是这句,上一句!”
“上一句是……呃……今年上榜的进士一定都是我们南方士子!”喜欢大明:流落教坊司的皇太孙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