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喜宴一起办,许家当真是热闹非凡,许老爷子坐在大堂之上,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一身大红锦袍十分醒目,听着客人的恭维,整个人如沐春风,仿佛回到五十多年娶亲之时。
要说许兴业这名字真不是白叫的,他在元末至正年跟着家人来到江南,一甲子过去了,靠着丝绸买卖还真兴起了一番家业,一跃成为皇商,成为当地最大的士绅。
宫里所用的苏锦,有七成都是许家提供的,其中的利润大到无法想象。
许家大院之内,宾朋满座,许兴业站起身来,拄着拐杖,端着酒杯正在激昂陈词,就在讲的兴起之时,一名仆人从远处飞了过来,稳稳的砸在宴席之上。
许兴业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那仆人捂着肚子来回打滚,痛苦的说道:“老爷,有人……有人闹事!”
一旁的许慎眉头一皱,许文敏年轻气盛,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气愤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来我们许家闹事,真是过得不耐烦了!”
“来人!”
话音落下,十几名青年力壮的仆人在管家许禄的带领下冲了出来。
而大门处,一队锦衣卫分成两队一路小跑进来,为首的是个身穿飞鱼服的少年。
“北镇抚司,例行检查,不想死的,老实坐着!”
北镇抚司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在锦衣卫成立的衙门,这些人并没有听说过。
许文敏带着仆人大步走了过去,质问道:“尔等何人,即便是官差那不能强闯民宅!”
“狂妄!”
那身穿飞鱼服的少年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许文敏脸上,呵斥道:“听好了,小爷是燕王之子,洪武爷之孙,当今圣上之兄弟,太子之叔叔,享受郡王食禄,特赐飞鱼服加身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朱高燧大人是也!”
说北镇抚司可能没人知道,可要说锦衣卫的名号,已经让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许文敏瞬间吓的不敢说话了,就连那些手持木棒的许家仆人也是惊的连连后退。
“咱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抢劫的,别吓到人家了!”
一身虎威的蓝玉走了过来,身后跟着虎背熊腰的常茂。
常茂这一次没有带他的宝贝神槊,手中拿着毛笔和一本蓝皮册子,上面写着几个如同狗啃一般的大字,许老杂毛的家产,下面还画着一只王八。
“嘿,师父,您请!”
朱高燧这一路上特别会来事,买了不少好吃好喝的给蓝玉送去,马屁拍的震天响,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蓝玉虽然和燕王不和,但还不至于和他儿子过不去,格局没这么小,再加上朱高燧为人机灵,办事利索,一高兴,二人认了师徒,蓝玉成了朱高燧的师父。
“小子,学着点,师父今个就教教你如何去抄家!”
蓝玉大步来到宴席之上,随手将一名坐在椅子上的中年扔在一旁,自己坐了上去,拍了拍桌子,大喊道:“许家管事的,过来!”
看到这伙人来者不善,许慎有些胆战心惊的走了过来,对着蓝玉拱手道:“敢问阁下是……”
许慎看的出来,眼前的这人不简单,好似一只猛虎,杀气很重,应该是常年打仗的将军。
蓝玉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正眼看他,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杯,直接喝了起来。
朱高燧立马反应过来,呵斥道:“放肆,竖起你的驴耳朵听好了,这位就是用兵如神的大明战神,在捕鱼儿海之战大败北元的凉国公!”
许慎瞪着双眼,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心中惶恐至极,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是蓝玉?”
“狂妄!”
朱高燧一脚踹过去,大喝道:“凉国公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喜欢大明:流落教坊司的皇太孙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