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松手,就是整个人都掉了下去,而后“噗噗”几声,串在了枪林之上。
类似的场景还有很多。
于此同时,营墙上弓手的射击亦没有停止,他们奋力的拉开弓弦,用箭矢收割着鞑靼后军的生命。
“鞑靼的第二阵来了。”有人喊道。
常茂举目远望,只见鞑靼人的阵型已经再次分离出了一支前军,这次是足足五千人马,正朝着营墙奋力扑来。
“鞑靼的步兵接近营墙了,弓手下,换弩手和火铳兵,盾兵负责将阵亡人员背下营墙。”
明军有条不紊,将营墙上远距离杀伤的弓手,换成了近距离威力更大的弩手和火铳兵。
而此时,鞑靼的前阵距离营墙只有仅仅四五丈远。
在弩机与火铳的怒吼里,组成第二阵的鞑靼兵也如同割麦一般倒下。他们手中的皮盾,根本无法抵御从上方倾泻而下的,威力巨大的弩矢与弹丸。
可要命的是,即便在这种险恶之境,那些鞑靼步兵们仍然不得不放缓速度。
没办法,因为那些长枪林,那密密麻麻以向外倾斜角度固定在地上的长枪,那些尖锐枪尖所隐藏的威胁,迫使强攻营地的鞑靼兵们不得不放缓速度。
这些东西的作用与拒马、鹿角是相似的,但却更加奢侈且威力巨大。若是这五千鞑靼兵胆敢不放缓速度,停下冲锋的势头,那么他们保准会被这些在寒风中冻地硬邦邦的长枪彻底刺穿。
枪林上,那些前队鞑靼兵的尸首,便是明证。
“肃清障碍!”一名鞑靼将领急切地大声喊着。
他不敢再让士兵们爬过枪林,枪林上串着的几具尸体,实在是太扎眼了。
可话才刚刚喊完,他胸口便中了一枪,只能瞪大着眼睛,从嗓子里发出“咳咳”的几声怪响。
而后,便在周围士卒惊恐骇然的目光中,倒地毙命。
太近了。他们因枪林而被迫停下的地方,距离大明军营的营墙实在是太近了。
他们的胸膛和头颅,仿佛是直接暴露在大明的弩机和火铳前。
在这种近距离下,哪怕是身穿重甲,只怕也抵挡不住强劲的机弩和轰鸣的火铳。
鞑靼兵们又是惊恐,又是无助。明明营墙距离他们仅仅只有一两丈远,可这一两丈的距离,却仿佛是咫尺天涯,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法逾越这道天堑。
他们顶着明军的箭雨。双手抓住那些死死固定在地上的长枪,奋力地拔动、摇动着,希望能将这些阻挡了去路的阻碍清除掉,但遗憾的是,大部分的鞑靼兵双手才刚刚触及那些长枪,就被营墙上那些大明士兵们用机弩给射死了。
鞑靼兵们温热的鲜血,俨然在那距离明军大营一两丈远的位置,流淌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色地带,而在这片已被鲜血所浇遍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皆是那些死不瞑目的鞑靼士兵的横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