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操纵舆论,抹黑恩科,这恩科就办不起来。”
“依我看,还是要处置好这个问题,才能把恩科真正办成。”
“无妨,咱早就有了办法。”老朱一脸胸有成竹,脸上甚至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神色。“咱倒是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清流官儿,究竟能不能一手遮天!”
……
铁钟独斗诸书生的故事传遍坊间,国子监的恩科录名人数有所回暖。但也仅仅只是回暖而已,毕竟这故事更多是在底层百姓之中流传,中层的读书人们,对这个故事大多嗤之以鼻,不愿相信。而百姓们虽然对这故事推崇备至,且渐渐的开始支持新学,但平心而论,他们的支持对恩科报名人数的影响终究是有限的。
毕竟科考这种东西,说白了还是与读书人们,更加息息相关一些,与底层不识字的平头百姓,暂时还没有太多的关系。
但很快,宫中针对此次恩科又传来了新的旨意,这道圣旨很简单,甚至只有区区的一行字,可就是这一行字,却在儒家士林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老朱在圣旨里说了,但凡此次恩科得中、任职新设之税务司者,一律封税务司使,秩六品!
六品官!
要知道,正儿八经的进士、同进士出身,也有许多人被丢到了一些县镇任职。其中大多数人都得从七八品的小官干起,摸爬滚打数年,才能混到六品。
甚至状元、榜眼出身,一开始也只能在翰林院,当个混资历的六品小官!
一考完就能当六品官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只要考过这次恩科,你就直接少奋斗了几十年,而且陛下早已经说了,税务司的职能是司掌、核算、监管天下商税,在商税这个层面上,职权尚在户部之上。
这是实权衙门啊!一考中,就能当六品官!
还不是虚职!是实权!
那些昨天还在贬谪时政、抨击这次恩科的士子们,看到圣旨之后都疯了。
昨天还在拿石子丢那些来报名的人,认为他们有辱斯文;今天就一个个都涌到了国子监门前,争着抢着要报名的。
生怕晚了一步,就没法子参加这一次的恩科考试。
有不少人甚至是方才还在酒馆之中,义愤填膺的抨击恩科;回家之后得知了圣旨内容,衣服都没换就跑来国子监的。
甚至还有多年好友,直接在录名摊位前,为了排队的先后直接厮打了起来:
昨日还说此次恩科有辱斯文,为何今日你就来此录名了?还排在了我的前面?
什么有辱斯文?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我从没说过!
其实只要是清醒一些,就能明白这个六品官的含金量:税务司衙门是对内不对外的衙门,这些税务司使的职务,就只是在衙门里核算账簿。用朱肃的话来说就是关起门来当个社畜,至于给这个社畜什么名分,是什么中层后备还是什么总经理助理,那不都是一样?只是付出一个不值钱的名头罢了。
一张圣旨,一个六品官位,只是老朱抛出的一块微不足道的肉饵而已。却轻而易举的,就让这些读书人们辛辛苦苦缔造出的舆论封锁,从内部不攻自破。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