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同意认同,岂不是就显示他们说的是假话,故意拿话搪塞朱高煦吗?
要知朱高煦可是永乐大帝钦点的监国啊!
手中更是握有永乐大帝的御赐腰牌,见其如见皇帝。
倘若此时此刻,他们一个个变卦反悔。
朱高煦要是跟他们硬刚,抓着这个事情不放,硬要追究到底。
完完全全可以给他们扣上一顶欺君的帽子在脑袋上。
如若签了吧!
此事方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有的隐患都消除了,但他们又真的甘心,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吗?
显然也不太可能,更不太现实。
毕竟眼下的事情,朱高煦能够做出一次,天知道其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毫无疑问,以朱高煦的性格,有些东西压根就不用想,肯定有下一次。
憋屈的同时,还要给别人背书,安抚芊芊学子躁动的内心。
让他们如何能够愿意,如何心里能够舒服的起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见着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杵立于高台上的朱高煦还未来的及开口,站在一旁的工部尚书宋礼,则是率先一步踏出,直直的奔着案台位置而去,伸手抓其砚台上摆放的毛笔,沾了沾砚台里的墨水,动作潇洒顺畅、大大方方的写上自己的姓名,按上自己的手印。
此举,可谓是把后面无动于衷的群臣给弄的无语,都差点忍不住出言制止。
不过就在众人一脸腻歪的看向宋礼时,察觉到群臣目光的他,毫不避讳的回望了过去,随即冷哼一声,讥诮道:
“诸位大人,可是对于此事有疑虑?”
“老朽方才可是听得诸位,一直认同王爷和太子爷的提议。”
“为何待需要诸位写联名举荐时,又为何一个个的迟疑,不愿意上前呢?”
“喔?”
“难道方才诸位言语,不会是故意放低姿态搪塞汉王和太子爷的吧?”
“如若是这样……”
后面的话没有说,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未明言的话为何意,乃是指的是什么。
此言出。
着实把后面的一众群臣给恶心的够呛,腹诽怒骂:“老匹夫,真的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啊!故意的吧?”
“报复心理要不要这么严重,不就顺势点点工部的不是,有必要没完没了的给他们上眼药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
众人心中对此,虽很是不岔,想要奋起怒骂,不过想想现在的场合和时机,最后不得不就此作罢。
没办法!
怎么骂?
骂了不就代表自己等人有那种意思和想法吗?
他们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上这个当。
短暂的沉吟了片刻,也终于有人站不住了,微微躬了躬身子,行礼道:
“太子殿下,汉王爷……”
“这这这……这就没必要了吧?”
“此事本就是我们于朝堂上商议出来的,又何必搞签字画押的这套无用之举?”
“倘若真有人另有他意……”
话未说完。
只见朱高煦大手一挥,神色突然一凝,出言打断道:
“有何不妥?”
“尔方才不是言,一切都是我们商议的结果吗?”
“此举荐栏上,所纪录的事情,皆为今日所言的事情。”
“本王又并未胡乱添加任何东西,为何诸卿会觉得为难?”
“此欲为何意?”
“本王还真的有些瞧不懂,不知能否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方才宋大人的猜疑,就乃是尔等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想法?”
这话说的。
群臣的面色不由得一苦,自然是万万不敢承认,不敢认同的,随即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连连摆手道:
“没没没……”
“王爷,此言多虑了,臣等岂能够有这样的想法。”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恳请王爷明鉴!”
听了这话,朱高煦面露冷色冷冷的环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随即跟着一声冷哼骤然想起,沉声道:
“没有最好!”
“如若没有别的意思和想法,尔等还愣着做什么?”
“宋尚书不是已经给尔等打了一个样吗?”
“赶紧动起来,将此事处理好。”
“咱们也能够早些下朝,诸位也不用在这里一直站着。”
“尔等说是不是?”
说着,朱高煦伸手指了指眼前的案台示意。
言罢。
台下的一众群臣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虽然心中很是不愿,也知晓某些事情今日是逃不过去。
最后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摞动着脚步上前,签上自己的大名和按上手印。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