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大朝会。
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已经来到了太和殿静候,老老实实的准备上朝。
一个个今日可谓是,极为的精神饱满,不时笑呵呵的冲着身旁的人打着招呼。
事关切身的利益,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毕竟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昨日赵王朱高燧带领大明水师乃是前去做什么。
以往的时候。
大家对于远征倭国本土,或多或少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认为大明水军,能够百分之百的胜过倭国贼寇,能够在没有后续补给,没有后续朝堂支持的情况下赢取胜利。
要知道.
历朝历代以来,可有着很多朝代,都有派人远征过,所得的结果都不见的有多理想,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案例摆在眼前。
所以.当初,乃知晓倭国本土有着数额巨大的银矿,他们这些人心中虽然激动无比,对此想要据为己有,想要纳入大明的国库,他们也可在这中间分上一杯羹。
一个个于朝堂上,叫嚣的比任何人都利害。
但是在冷静下来之后,特别是一个个熟知历史轨迹的文臣,于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对此慢慢的也失去了希望,不认为有多大的胜算,或者说不认为大明能够将倭国本土给彻底打下来,将数额巨大的银矿给据为己有。
因为那么多朝代都没能够成功的事情,凭什么大明朝堂就能够胜利呢?
也正是如此,也正是这样,前些时日,在朱高煦和朱高炽、朱高燧,三兄弟挑动,要远征倭国本土的计划和行动出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态度斗转直下的真正原因所在。
觉得成功的几率不大,不认为能够赢。
所以不想浪费,不想做这个耗时耗力,还不讨好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
为此,驳斥了太子爷朱高炽的面子。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情况与以往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因为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战船,配上那一个个杵立于战船两端透着森然冷意的大炮,以及一个个精神饱满,乃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精锐中的精锐的大明将士。
可谓是十足颠覆了他们的想象。
让他们于昨日的景象中,看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可能,一丝丝的成功希望。
为此,也让他们那些原本冷静下来的心思,不由的慢慢变的活络了起来,同时心中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毕竟倭国本土有着,那般数额巨大的银矿,倘若真的将倭国本土给占领了,大明水师开创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那数额巨大的银矿啊!!
就算是从中,流露出指甲盖大的油水来,都足以让他们一众人,吃的满嘴是油,能够给吃饱的不要不要的。
常言道: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面对这么大的诱惑,面对这般数额巨大的银矿,他们自然也心动,想要于中间分上一勺羹,能够咬上一口啊!
为此。
今日朝会的时候,众人几乎目的都差不多。
甭管后续倭国本土能不能够打下来,数额巨大的银矿能不能够全部落入大明朝堂的手中,反正提前把这东西给划分好,先将利益给分配清楚。
成了大家都有肉吃,不成反正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未雨绸缪,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于是
就出现了,今日朝堂上,文武百官各怀心思算计的模样。
哒哒哒.
恰在这时,工部尚书宋礼忧心忡忡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无视了与之打招呼的群臣,神色漠然的走向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路走来。
虽未答话,但就眼前的同僚一个个模样,他也尽收眼底,心思通透的他大概都能够猜到这些人,这般作态是在打着什么算盘,有着什么样的想法。
不可否认。
就眼前这些人的想法,昨日在见识了大明水师和战船的模样之后,他心中也或多或少萌生过,也有过这样的打算。
但.之后,却是在被汉王、太子爷两人召见之后,他心中萌生的那样想法,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昨日于汉王府邸中发生的一切,以及汉王说的那些话,宋礼此时此刻还依旧记忆犹新,在他脑海中盘旋,同时心中也不禁为眼下的一众同僚暗暗默哀。
真以为汉王和太子爷那般好说话?
钱真的有那般好拿的吗?
以往叫支持的时候,一个个闷头不说话,要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驳斥,现在看到希望了,看到机会了,这个时候想要出来伸手摘桃子,想要从中间谋取利益。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如若是以往,太子爷和汉王两人没有摒弃前嫌联手的话,分化两人、激化两人的矛盾,倒也不是没有任何机会,可现如今.太子爷和汉王两人联手了。
真要是还以以前的心思想事情,怕是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想到这里宋礼目光中,不禁露出一丝怜悯。
恰在这时。
站在其一旁的户部尚书夏元吉,见着神色变幻的宋礼,不免皱了皱眉头,面色中闪过一丝好奇之意,笑呵呵的低声问道:
“宋大人。”
“我等听闻您昨日,被汉王和太子爷两人相召议事,今日又见你这般模样,可是有什么收获,或者有什么.内幕消息。”
“如若有,咱们都是多年的同僚、老友,可得给我们透露一番,为此我们也好有一番心里准备,不至于一会招人厌恶不是。”
说着,夏元吉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宋礼:“!!!!!!!”
内幕消息,有什么收获?
这话问的,宋礼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不可否认,内幕消息是有,收获也有,但于他而言,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和好收获,毕竟他可是因此差点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能是什么好事吗?
就这样消息和收获,于宋礼心中真正想法而言,他宁可不要还舒服一些。
妥妥就是催命符,要人命的东西。
明明他不想要,不愿意要,却还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原因无他。
拒绝的话,就等于是告诉别人,我不想活了。
但他真的不想活吗?
怎么可能啊?
好端端的谁想死呢?想到这里,宋礼的面色不由得变的极为阴沉,神情也不自觉凝重了起来,皱了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