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了,直直的跪拜了下去,吓得不停的叩首,口中却是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整个房间中,空气也在这一刻,瞬间降到了冰点,静的令人惊惧惶恐。
与此同时。
跪拜在地上的锦衣卫百户,此刻心中也不禁暗暗叫苦。
倒不怪他如此胆小。
实乃此事,牵扯到监国汉王和当今太子爷啊!
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就两人之间打赌,以他这把微末的身份,又有何资格做见证人?
甭管谁输,谁赢。
他敢评价吗?
那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听了这话。
不知过了多久,朱高炽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看向跪伏在地上不停叩首的锦衣卫百户,又看了看桌上的信件,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脸上森然冷意瞬间一敛。
顷刻间,他脸上挂上了温和笑意,与之方才判若两人,快步来到一脸愤怒的朱高煦身旁,笑呵呵道:
“哎哎哎”
“老二啊!老二!”
“你瞧你,你瞧你。”
“大哥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调节一些沉闷,烦躁的气氛吗?”
“咋回事呢!”
“现如今这点小小的玩笑都开不起了,不至于吧?”
“咋还生气,发火了呢!”
“消消气,消消气”
说话的同时,他将拿在手中信件,直接塞到了朱高煦手中,继续道:
“你来,你来你来拆。”
“哈哈哈”
“不生气,不生气”
“我的错,我的错。”
而后,他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砰砰’磕头声响,面色不由得变了变,随手冲着跪伏在地上,一直不停磕头的锦衣卫百户,冲其摆了摆手,冷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赶紧滚出去,难道要我请你吗?”
这般言语,落在不停磕头的锦衣卫百户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其顷刻间如蒙大赦,躬着身子低垂着脑袋,不敢有丝毫犹豫,赶忙仓皇离去,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生怕跑慢了在被留下做什么裁判,或者两人赌注之间的见证人。
等到锦衣卫百户离去,朱高炽见着迟迟未动手拆信件的朱高煦,笑呵呵的继续道:
“老二”
“你这还等什么呢!”
“赶紧的啊!”
“万一别人要是有急事,或者有什么.”
“这一耽搁可就很容易从错失良机不是。”
听了这话。
朱高煦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一脸谄媚笑意盯着自己的太子爷,一声冷哼道:
“有什么急事?”
“关我什么事?”
“反正我家老小都不在应天府城,也没什么危险,也不可能有人跑个天远地远的去南云找他们麻烦。”
“耽搁了又怎么了。”
“就算是我一家老小,没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大不了再生几个,或者再娶几房小妾,重新生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还年轻.不是。”
“老大你说呢?”
朱高炽:“!!!!!!!”
我尼玛.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整的他差点一口气没憋住,直接爆粗口骂人。
一代新人换旧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够说出来的话吗?
不是
咱就算是冷血,就算是生性凉薄,好歹也得有个度吧!
虽话这般说。
不过朱高炽心中也清楚,眼前老二是在说气话,这是表达对方才自己对其怀疑,以及说的那些话表达不满。
此时此刻。
冷静下来的朱高炽,心中也清楚,想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确实也够过分的。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能够怎么办?
正所谓覆水难收啊!
只能够竭力的哄着呗。
至于方才强塞在朱高煦手中的信件,他自己抢过来拆开?
别逗了。
倘若没朱高煦最后那番提醒的话语,他可能还真的就能够干出那样的事情来。
但现如今,他却是不敢了。
天知道。
眼下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信件,有没有设置什么自毁的枷锁?
要是真的有。
他这给直接拆了,信件内容能不能够看到天知道。
一旦真的如朱高煦所言那般,万一有啥他不知道的事情,例如有毒啊之类的东西存在。
整不好还得把自己折进去。
且信件一旦被毁了,就算找到那人。
期间一来一回,谁又知道会耗费多少时间?
现如今敌人在暗,他们在明。
谁也不知道敌人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动手,如何动手。
如此。
时间就是生命啊!
早一步知晓,或者早一步解除危险。
都能够安心不是?
所以,彼此一直僵持在这浪费时间,如此完全就没有任何必要。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朱高炽只得再次出言道歉哄着:
“哎哎哎……别别别……”
“老二!老二啊!”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的拆开看看吧!拆开看看吧!”
“算哥哥求求你,求求你,行了吧!”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瞻基那混小子,可是你亲侄子啊!”
“血浓于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不是?”
“拆吧!拆吧!”
说话的同时。
朱高炽不停的冲着朱高煦挤眉弄眼,其姿态可谓是放的极低。
对此。
朱高煦很是不岔的瞥了其一眼,沉默了片刻,也没有在这事情上过多纠缠。
随后将手中信件,平稳放在石桌上,将手中温热的茶水泼了上去。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