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半天,不会真的就是单纯的来看我一眼的吧?”
“真的不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见着转身准备离开的太子爷,朱高煦‘呵呵’一声轻笑,饶有兴趣的看着朱胖胖那张不服气、且无比腻歪的大脸,心中觉得好笑无比,一脸贱笑的出言调侃问道。
听了这话。
朱高炽回过神来,原本离开的身形,在其话音刚落,不得不硬生生的给止住了。 一时之间那是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
那此起彼伏的胸膛、厚重急促的鼻息声音,毫无疑问此刻的太子爷,心中情绪可谓是波动极大,显然是被气到了,心中无比的憋屈。
见此情形,朱高煦心中虽然乐呵,却也知道,调侃也好、玩笑也罢,一切得适可而止,不然真的把这位爷给气倒了,又是在府邸中,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届时他才是真的是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都成屎了,亦是跳进黄河都甭想洗干净了。
那一个个朝中的人,以及自己的一家子人。
还不知道怎么想他呢!
而身居深宫中,他的那个便宜母亲徐皇后。
怕是闻讯必定提着鸡毛掸子,或者说整不好拿着大刀,杀到汉王府邸找他算账都极为有可能。
“哎哎哎”
“行了,行了1
“老大老大”
“多大个事啊1
“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再说了,我这玩笑不也是借着你的玩笑,给延伸出来的吗?”
“咋的,你做大哥的,跟弟弟开玩笑,做弟弟没生气,你这做大哥反倒是生起气来了。”
“至于吗?”
说话的同时,朱高煦三步并两步,快步来到太子爷面前,伸手一把薅住其肩膀,一脸笑呵呵的继续道:
“行了,行了1
“别生气了。”
“此事就当弟弟的错,给你赔个不是,行了吧?”
“咱们哥俩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来来来”
“入凉亭中坐着喝喝茶,消消暑。”
“瞧这一天天的,都快傍晚了,天气还这么热,真的是”
言罢。
他推着一脸略带着些许不情愿的太子爷,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凉亭中。
入内。
朱高煦自觉的放开了勾搭在太子爷肩膀上的大手,伸手拿起石桌上,奴婢们为其准备好的凉茶,为其倒上:
“来老大”
“别客气,喝口凉茶降降暑、消消气。”
见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凉茶,朱高炽也没客气,伸手端了起来,狠狠的灌了一口,像是眼前杯中的不是凉茶,宛如他的仇人一般。
还别说。
待到凉茶入口,一股清凉之意瞬间通过喉咙划过心田,让他原本略显有些许躁动、不爽的内心,一下子平复了不少,而后他脸上愤怒不爽的神情,也随之消退了不少。
“老大”
“茶也喝了,歉也道了。”
“你找我有何事,咱们两兄弟就不妨直说吧1
见着太子爷面前空了的茶杯,朱高煦乐呵呵的给其满上,同时出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听着问话。
朱高炽抬头饶有兴趣的瞥了其一眼,而后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端起石桌上,刚刚朱高煦给他续上的凉茶,再次一饮而尽,然后才看向站在不远处,一脸嬉笑的朱高煦,冷哼一声道:
“汉王爷”
“我哪敢当着你的面,跟你直说。”
“你汉王爷多厉害啊1
“咱都什么话都没说,都差点被你给气个半死,被你拿话给差点噎死。”
“倘若我要是真跟你直说”
“我怕我活着走不出你这个汉王府。”
言语中阴阳怪气、指桑骂槐之意尽显。
其无一不是透着太子爷心中的怨气。
对此,阴阳怪气之语。
朱高煦如耳聋了一般,亦或者说自动屏蔽了太子爷的阴阳怪气言语,脸上的笑意丝毫不见,依旧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笑道:
“老大”
“瞧你说的。”
“常言道,长兄如父。”
“你这.”
“如何能够这样说,可真的是寒弟弟的心啊1
坐在一旁,佯装生气的太子爷。
见着老二这般没脸没皮的贱样,一时之间拿其也没什么办法。
索性也懒得搭理他,亦懒得与之计较。
之后,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沉吟了片刻,出言道:
“老二”
“与我好生的说说西江之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吧1
“之前锦衣卫呈递上来的奏章,也只不过有个大概框架,对于各种细节语焉不详。”
“要知道”
“你在西江之地,可是杀的痛快了,舒服了,气性给发泄出去了。”
“你是不知道,于朝堂中。”
“我给你顶了多大的压力。”
“朝中又有多少大臣,因你这般狠辣手段,弹劾了多少次。”
“就递交上来的奏章,那是御书房的案台上都快摆不下了。”
“这不仅仅是我这边收到的,想来老头子那边收到的弹劾你的奏章也不少。”
“搞得老头子都让人快马加鞭,回来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
“要是没有个合理解释,明日朝堂上面对那些个御书和朝中大臣,这关你怕是不好过啊1
“整不好你这个监国之权.”
“不仅仅如此,后面很有可能面临.”
后面的话未说完。
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而然明白太子爷的言下之意为何。
说着,朱高炽顿了顿,神情略显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朱高煦,摇了摇头继续道:
“老二啊!老二1
“你说你怎么就改不了毛毛躁躁、遇事冲动的习惯呢?”
对此。
朱高煦笑了笑,未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再次将太子爷面前空杯的凉茶给续上,指了指茶水笑呵呵道:
“消消气”
“放心,老大”
“我既然敢这么做,我自然有能够此番做的理由,并且能堵住某些人的悠悠众口。”
说到这里,朱高煦顿了顿,那双半眯着的双眸猛然睁开,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射出,话锋亦是突然一转,变的阴冷无比,继续道:
“知道为何送于朝廷的奏章都是语焉不详吗?”
“知道为何不详细记录和叙述吗?”
“而只挑某些事情来说吗?”
听了这话。
低垂着脑袋,正欲伸手端茶入口的太子爷,伸出的双手硬生生的悬在了半空。
片刻,他猛然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朱高煦,下意识的出口道:
“什么?”
“你你.你是故意这般做的?”
“为何?”
“你这混球,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什么药,究竟又想搞什么事?”
对此。
朱高煦未第一时间作答,脸上闪过一丝冷厉的让人遍体生寒的冷笑,伸手指了指案台上的小木盒,将其给打开,沉声道:
“都在里面。”
“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1(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