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洽想续第二壶茶时,一个小厮忽然走进了冰舞,来到两人身边拱手道:“二位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陈洽白了陈堪一眼,问道:“谁啊?”
陈堪上下打量了小厮一眼,随后笑道:“债主!”
“债主?”
陈洽面露狐疑之色,随后问道:“去瞧瞧?”
“走呗!”
说完,陈堪来到柜台结账,却被告知已经有人结过了。
陈洽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两个小厮恭恭敬敬的站在两人身旁,既不说自家主人是谁,对于两人非奸即盗的评论也没有任何表情。
“带路!”
陈堪大手一挥,小厮立即小跑上前,将二人引到一辆马车身前。
陈堪径直上了马车,陈洽紧随其后。
小厮驾着马车,吱呀呀的朝着金水河上游的酒楼而去。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这一次,张贯没有安坐雅间等着陈堪和陈洽,而是一脸苦笑着站在酒楼门口。
似乎还有人清过场,因为陈堪并没有在酒楼中发现除了酒楼工作人员之外的其他人。
“有劳张大人久侯,本侯之过也。”
陈堪跳下了马车,笑眯眯的朝张贯打了个招呼。
陈洽和张贯也算老相识,所以在看见陈洽那一刻,张贯脸上闪过了一瞬的失神。
不是说陈洽已经死在了锦衣卫诏狱的大火中了吗,为何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但张贯是聪明人,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不由得朝陈洽大笑道:“不知叔远兄也在,愚弟失礼了。”
陈洽不咸不淡的朝张贯拱拱手便不再说话。
张贯见状也不在意,只是伸手引道:“侯爷,叔远兄,请!”
陈堪点点头,背负双手踏进了房门。
依旧是去年的雅间,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人。
陈堪来到雅间里坐下,状若无意的笑道:“本侯今日才回到家中,不曾想就收到了张大人的邀请,张大人这消息还挺灵通啊。”
张贯一愣,随后装傻充愣道:“适逢其会,适逢其会而已。”
陈堪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张贯在监视侯府一事,并不出乎陈堪的预料,说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顺手敲打一下而已。
倒是陈洽,在听见陈堪问出这句话后,看张贯眼忽然变得莫名起来。
他还以为陈堪到了北京就是百无禁忌。
现在看来,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不过片刻之后,他看着张贯的眼神便又不由得有些怜悯起来。
监视陈堪,还被他抓了现行,以陈堪的秉性,他已经能够断定此人的下场不会太好。
三人心思各异的坐了下来,由于整座酒楼就他们这一桌客人,所以菜上得很快。
只是几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陈堪和陈洽是因为在家中吃饱了,这会儿不饿,张贯则是心中藏着事儿,所以也没什么食欲。
于是,气氛忽然有些怪异起来。
终于,还是张贯最先忍不住开口道:“侯爷,如今北京城的建造已经大体完工了,这水泥的用量也逐渐少了下来。”
张贯的话还没说完,陈堪便挥挥手打断道:“无妨,不管北京城的水泥用量是多是少,本侯既然说了全额免费提供,便不会食言。”
“这,本官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陈堪笑意吟吟的看着张贯,看得张贯都有些头皮发麻。
现在面对陈堪,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今日的宴会开始前,他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但真见到陈堪,他心里还是有些羞耻。
见他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陈堪也不着急。
张贯找他什么事情,早在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无非是为了皇家御用水泥的名头而来。
一年过去了,陈堪估摸着他也该顶不住朱棣的压力了。
毕竟皇家御用这个名头,被他以一座北京城的水泥的价格就贱卖出去,朱棣不跟他急就有鬼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