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朱家兄弟的身份不比旁人。
陈堪挤到开赌盘投注的地方,看了一下三人的赔率。
可惜的是三人的赔率都不高,毕竟来到北京半年多,不知道这三个小家伙身份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像这种日子,图的就是一个乐子,赔率也就无所谓了。
从怀中掏出三锭十两的银锭丢过去,陈堪笑道:“买一号,九号,十四号赢。”
一号是朱瞻基,九号是花时,十四号是朱瞻壑,作为老师,陈堪当然要力挺他们。
那小厮也知晓陈堪的身份,当即谄笑道:“侯爷稍等,小人这就为您开具票据。”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挤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一百贯,买皇长孙殿下赢。”
中年人身着粗布麻衣,出手却是一百贯,这样的大手笔顿时引得众人侧目。
许多百姓窃窃私语,但注意力却是放在了那中年人拿出来的那一沓钞票上。
“那是宝钞吗?”
“没见过这么精美的宝钞啊,难道是朝廷印出来的新品?”
“不知道啊,没见过。”
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声,那中年人脸上顿时露出得意的表情。
开始洋洋自得的解释道:“没错,这就是朝廷新印出来的宝钞,你们这群北方佬没见过吧,现在我们江南的人都用这种宝钞。”
听见那中年人的话,百姓们顿时一阵嘘声。
“不就是宝钞嘛,有什么稀奇的,宝钞又不值钱,再精美还是一张纸。”
“就是,看他那稀奇的样。”
中年人听见这些议论声,毫无形象的掏掏耳朵,他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更喜欢看见这些北方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掏完耳朵,中年嗤笑一声:“我这个宝钞和你们你用来擦屁股的可不一样,是可以用来兑换足额的金银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陛下开设了皇家银行吗?”
“不会吧不会吧,北方的消息这么落后吗?”
中年人轻蔑的语气顿时引起了许多百姓的不爽,但中年人却没有继续理会他们,而是看向那开始赌盘的小厮:“买啊,愣着干什么?”
那小厮有些迟疑,他是大户人家的下人,消息自然要比百姓灵通一些,况且朝廷早就以邸报的方式宣告了新式宝钞的存在,所以他自然是知道新式宝钞的。
但关键是他也没用过啊,万一收了兑换不出足额的金银,那他可就要负责赔付。
看着小厮迟疑的样子,中年男子有些急了:“怎么,你别告诉我宝钞在你们北方用不了,我可告诉你,朝廷颁发过谕令,不收宝钞可违法。”
小厮迟疑片刻,低声道:“贵人稍等,您买的数额过大,小人需要请示一下。”
一听小厮不是不收宝钞,而是自己拿出来的数额太大,中年男子脸上顿时又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眼中更是露出睥睨之色,一副在场的人都是穷逼的样子。
而目睹了一切的陈堪,自然也被他归类为穷逼的行列。
陈堪忍不住莞尔一笑,这人一看就是南方来的商人,在南方他的地位太低,身份太卑微,也唯有来了北方,才能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这种心态陈堪太理解了,就和他封侯之时一模一样,所以陈堪也没有拆穿他的意思。
不过陈堪在看见宝钞的那一瞬间还是稍微有些吃惊。
没想到宝钞发展得如此迅速,他还以为至少要等到朱棣迁都宝钞才会在北方开始流行起来。
倒是没料到商人会成为普及宝钞的急先锋。
不过这也是好事,商人将宝钞带得越远,银行便能越快被大明人接受。
等到大明人在和异国人的交易中都愿意使用宝钞之时,也就到了收割的时候。
陈堪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那小厮离开好几分钟都不见得回来,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
就在中年人快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明显更加上档次的富态男人在小厮的带领下回到了赌盘的位置上。
“老夫定安伯府的管家,听说有位好汉要下一百贯的赌注,还是用宝钞下注,不知......”
自称定安伯管家那富态男子话还没说完,那中年人便将宝钞再次拍在赌盘上。
“就是我,下注一百贯,买皇长孙殿下赢。”
“诶!”
定安伯管家并不在意男子的失礼,显然他也看出了男子商贾的身份。
和一个商贾计较有些跌份。
所以那管家只是将宝钞拿着数了一下,又放在指尖上摩挲几下,便对那小厮吩咐道:“宝钞是真的,开票。”
“什么真的假的,磨磨蹭蹭的,要不是皇长孙殿下要参加比赛,我才懒得来凑这个热闹。”
中年人拿着小厮开具的票据骂骂咧咧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