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记错的话。
等到歪脖子树那位的时候。
这个比例,已经变成十换了。
即一两黄金,抵十两白银。
而不稳定的货币兑换,会导致很多问题。
而且等开海之后,大明的钱多起来,也会是一个问题。
光有钱,却无法正常使用。
还得要想法子,在将来将那些钱都用出去,转化为生产力以及提高大明整体百姓的生活水平。
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命题。
出现在了严绍庭面前。
以至于他陷入沉思之中,而不自知。
陆绎则是悄默声的抽了一眼严绍庭,面露不解。
姐夫的脑袋怎么看着大了一圈?
长脑子了?
不见严绍庭有反应,陆绎只能掰了根纸条塞在嘴里。
一直等到好几个时辰后。
通惠河码头上卸银子的船队,这才将所有的木箱子卸下。
坐着那些遮面女子和乐班的马车走在最前面。
拉着一只只沉重的木箱子的牛车,则是走在后面。
前后左右,乌泱泱一大群的官兵,警惕的护卫着整个队伍,开始向着京城过去。
等到最后的牛车走完。
通惠河码头上封锁的官兵们,这才结队一去而空。
被堵在码头外的人群,也一窝蜂的进了码头。
或是登船南下,或是迎接友人。
人群中,被陆绎喊醒的严绍庭,牵着马站在码头不远处。
一艘艘商船停靠在码头上,上下旅人货物。
当一艘挂着严字旗号的商船停靠在码头上的时候。
陆绎眼前一亮。
“姐夫,是小雀儿的船。”
严绍庭看了一眼前面拥挤着的人群,面露无奈。
但是那头。
却忽的有一名身穿官府皂服的中年男子,却是带着几名码头上的官兵,殷勤的凑了过来。
“小的参见严侍读。”
“严侍读今日是要出行还是接人?”
说着话,这小吏已经指示着官兵将码头上拥挤的人群驱散。
严绍庭皱眉看了一眼对方,终于是带着陆绎到了码头边。
“伱是认识我?”
停下脚步,严绍庭询问了一声这名通惠河码头上的小吏。
小吏依旧是满脸的笑容,点头哈腰的:“侍读是贵人,小的之前去京中衙门办过事,远远的见过侍读一面,便不曾再忘了。”
陆绎呵呵一笑。
这小吏说话倒是漂亮,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严绍庭则是看了陆绎一眼,而后对小吏解释道:“家弟与几位友人抵京,领了我家老爷子的令,过来接一下人。”
小吏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
“原来是阁老的意思,小的这就安排好马车,送府上的公子和友人乘车回京。”
说着话。
这小吏也不管严绍庭是否同意,便忙着呼喊了起来。
很快就有一架马车出现在码头上。
小吏又说道:“侍读不必管,等这马车送了府上的公子回府,他们自己会赶车回来的,不耽误事。”
看着这小吏如此殷勤,严绍庭也只能是泰然受之。
陆绎这边,也从袖中取出一枚碎银子,丢到了小吏说上。
“马车用了,该给的银子不能少,多出来的算是让你手下兄弟们买酒吃。”
小吏本来还要拒绝。
但见陆绎这般说,便只好是收下,满脸笑容的一转眼,那银子就从他手上消失不见。
“如此,小人只能厚脸谢过侍读的赏。”
严绍庭只是随意的挥挥手。
他的目光已经看向挂着严家旗号的商船。
自船舱里。
头先,就是一名身穿儒服,却身高过六尺(明制一尺31.1cm),膘肥体壮,虎背熊腰的年轻人满脸憨态笑容的走了出来。
跟在年轻人身后的。
则是一名身着道袍,脸上蓄有长须,头戴莲冠,手拿拂尘,足蹬莲鞋的道人,眼珠子直转溜,透着一股子贼眉鼠眼模样的打量着外面的码头。
至于说道门的仙古道风。
那是半点都没有!
在两人后面,便是一名同样丝巾遮面,身着一水对襟衫裙,身段凹凸有致的女子。
而后便是几名身着劲服的护卫。
不等严绍庭反应过来。
那头先的魁梧少年,便是脸上一喜,张开双臂。
“哥!”
严鹄一声大喊,张着双臂,双足用力,就这么从船上跳下,稳稳的站在了码头上。
连带着,船只整个儿的都是一阵晃荡。
而在他后面的那名道人,却是好一阵的手忙脚乱,拂尘胡乱的挥舞着。
道人咿呀呀的一阵怪叫:“严公子,您这是要让贫道进京前还洗个澡净身啊!”
道人骂骂捏捏的踩着木板,走下船。
然后就从严鹄的身后,探出一颗脑袋,贼眉鼠眼的打量着站在码头上多时的严绍庭,随后又立马缩回脑袋。
至于丝巾遮面的芸娘,便显得姿态优雅。
即便船和码头之间的木板不停地晃悠,但她却好似是在上面轻舞着一般,就那么轻飘飘的到了码头上。
严鹄则是憨头憨脑的摇晃着,冲到了严绍庭面前。
不等严绍庭后退。
严鹄便一把紧紧的抱住了严绍庭。
“哥!”
“俺来啦!”
“小雀儿想死你了!”
而被弟弟严鹄抱在怀里的严绍庭,双脚已经完全离地,头脚向后,身子成了一个反弓形。
他涨红着脸,吃力的说道:“快!放我下来!放下来!”
严鹄则是满脸喜悦的点头:“嗯!好的!”
噗通一声。
严绍庭踉踉跄跄的落地。
他皱紧眉头,抬着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严鹄。
最后却只能是无奈长叹。
“走!”
“跟我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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