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鼐,你带三百死士,把孤这些天收买的太监送进城,大后日子时,额要看到德胜门箭楼起火!”
“待至火起,前后左右中五营四门齐攻!”
帐内二十二名战将同时抱拳行礼,“末将得令!”
待众人离去,帐中只剩牛金星和李自成时,前者才轻声问道。
“那……谈判使者还要不要派?”
李自成挑挑眉,“自然要派,不光要派,这两日条件还要松口,孤要让崇祯老儿到时候求着封王!”
……
太和殿前。
朱由检还不知道对面李自成的想法跟他走到一块去了。
此时的他,正对付眼前七百多名京师生员呢。
这些生员,可是这个年代极少数有思想有文化的高端人才。
尤其是这些人还未被官场风气腐化,从小又接受忠君体国的思想。
浪费了简直可惜。
必须得打入新军基层,做些政工工作。
“你们都要请战抗贼?”朱由检假意问道。
一名跪在最前方的年老生员赶忙回应,“启奏陛下,正值国难当头,实不愿视君父国体受辱,吾等七百三十七名同窗愿为马前卒,提君子剑抗贼!”
“荒唐!”朱由检忽然一甩衣袖,指着众人怒斥,“尔等可知德胜门角楼插着多少箭矢?”
年老生员昂首道,“学生虽未临阵,愿效张睢阳嚼齿之忠”
“嚼齿?”朱由检突然冷笑,接收了崇祯的记忆,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典故。
安史之乱的时候,唐朝有一位名叫张巡的防御史,领六千八百人守睢阳十个月,斩敌十二万,为了坚定信心,连牙齿都咬碎了。
“张巡守睢阳时尚有雷万春南霁云,尔等可知雷将军原本是樵夫?南将军本是船工?”
“当年韩世忠夫人擂鼓战金山,梁红玉也未曾学过四书五经。”
年老生员一怔。
朱由检继续追问,“朕且问你们,兵部塘报说蓟镇缺饷三月,该补多少粮秣?”
“这……”
“九边夜不收传讯用几种暗记?”
“学生.”
“神机营火铳手装填火药要念什么口诀?”
生员无人敢答,朱由检声音再次拔高。
“尔等的父母乡亲为了供你们读书识字,费了多少功夫,朝廷为了培养你们,又出了多少力气!你们不想着用自己的学识去报国,却想着跟贼军刀兵相向,你们就这点出息吗!?”
年老生员的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朱由检转身望着太和殿匾额,“当年岳武穆说‘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岳家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可如今呢?文臣写的奏章比城墙还高,武臣养的家丁比亲爹还亲!贪军饷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急,却没人想着被喝完兵血的丘八会不会造反!”
“眼下被逼到没活路的闯逆打来了,才有人怕了,有人想起丘八了。”
“等闯逆走了,是不是继续喝继续贪,把我大明驱除鞑虏,五征漠北的脊梁再次压断?”
“朕要的不是会写檄文的书生,也不是拿着一腔热血去给闯军送军功的憨货!”
眼见差不多了,朱由检声音缓缓放轻。
“朕昨夜重读陆贽《论关中事宜状》,有句话诸君共勉,#039君子非不器也,器不虚设。士非好战也,战必有义#039。”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