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朝廷不能专营,但不是说朝廷彻底的放开了、不加以约束了,
相反,朝廷只需要控制源头和前端就可以了。
什么叫源头,自然是各个盐场,将各个盐场承包出去,弄个类似昨天的招商大会,朝廷选择诚信的商人,定期派人巡视盐场,查看是否达到朝廷的标准。
什么是前端,那就是各个商铺,严格审核店历,指导合适的价格。
中间的部分,那就是商人该操心的事情。
既然是货品,那就应该回归市场本身,让市场去调节,只有竞争,才会淘汰掉劣质的东西,才会让百姓受益。
当然了,这些都需要重新的规划,不是朕这么一说,就能完成的,其他的专营货物大都是如此。
朕这么说,诸位能明白吗?”
群臣不太通商事,还在有所担忧。
但席端樊经商五六十年了,只是瞬间他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朝廷专营自然是好处的,但无法在质量之上做到保证,即便是有盐铁转运使等这样的衙门的监察。
但交给商人之后就不一样的,你做的不好,朝廷直接换人,甚至不用朝廷换人,百姓们就不会去购买,卖不出去自然就干不下去了。
而且朝廷专营也不是全都自己干,还是找商人,中途会转出去很多次,
每过一次价格就要涨一些,百姓买的价格自然就高,全部交给商人这个问题就能缓解。
如此一来,朝廷就少了很多的收入了,估计刚刚自己估算的要对折了。
只能说皇帝的格局太大了,思维也太超前了。
“有些货物,朝廷可以参与,但不一定要全部专营,朝廷要做的是制定标准、做好规范和监督,以及收取商税,
如此以来,朕估摸着一年能有八千万到一亿两银子的商税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听着皇帝的估算,群臣心凉了一半,满脸的痛惜之色,宛如一群守财奴。
他们也不想想,若是不推行商业,那就还是只有几百万上千万两商税,这都多出七八千万两了还不满足。
正是应了那句吃进去容易,吐出来就难了。
这一幕看的崇祯很是好笑,于是继续道:“其实嘛,国库每年在商事的还是能多一些的,达到两亿可能难,但再多加个三四千万两应该还是可以的。”
满脸痛惜之色的群臣猛地抬头,吃惊的看着皇帝,满脸的迫切之色。
不待他们问,崇祯话锋一转,看着袁可立:“袁爱卿,你给诸位爱卿讲讲格物院的来龙去脉吧!”
“臣遵旨!”
袁可立出班了,转身看着疑惑的众人:“诸位应该听说过利玛窦吧,那位将西学传入大明的传教士。
去年火器研究院的徐光启院长和我们聊起过,说通过利玛窦那里了解到,海外诸国在大航海,寻找新的陆地,这是一种冒险行为。
但本质却是通过武力镇压,而后疯狂的掠夺新大陆的资源,诸如金银、各种值钱的当地产物,以及人口。
而且手段极为的残忍,屠杀、奴役、剥夺,人口贩卖从装船到下船,存活率不足三成,生病的直接被当做牲口扔到海中。
而海外诸国则是在研究天文、数学、几何、物理、机械……红衣大炮就是其中的一项产物,所以我们成立了格物院。”
群臣被袁可立的一番给惊的目瞪口呆。
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海外诸国竟然如此的‘精彩’,手段会如此的残暴。
更没有想到格物院的成立会有如此的故事在里面。
震惊过后,一名大臣不解的问道:“袁阁老,您讲这些与陛下所说的税收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