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范家:现银二百三十六万两,各类酒楼店铺等一百七十九处,良田一千一百顷,各类古玩字画三百六十八件,粮食十五万石,总计估算六百三十万两白银!”
“大同靳家:现银两百八十万两,各类酒楼店铺等两百零三处……总估算白银七百六十万两!”
“忻州王家:……”
……
“八家现银合计三千两百万两,各类酒楼店铺两千一百余处,良田一万两千顷,各类古玩字画三千余件,存粮一百四十万石,总估算六千六百五十五万两白银。”
一个时辰前,李若涟就已经看到汇总的数据,当时就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刻再次复述一遍,声音依旧有些不利索。
一边的侯徇虽然贵为兵部尚书,但此刻听见这么多财产,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哆嗦,但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他是兵部尚书,操持着整个大明关于兵政的一切事务,大明兵政的腐败糜烂,这段时间也已经看过,烂到骨髓了。
一方面是朝廷和将领的不作为,更重要的一点是军饷问题,都特么的吃不饱,你还想让我怎么训练?
都不给我发军饷,老子会将头别在裤腰上替你卖命?
至于说军人的荣誉,去特娘的,他们也是人,也要养家糊口,没钱免谈。
现在有这么多银子了,再加上接下来要开始的兵政的整顿,打造一支强军、铁军指日可待。
而堵胤锡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说到底现在还只是一个脑瓜子聪明点的小年轻,还未经历过多少风雨。
两人的样子自然是看在崇祯眼中,但也没有多想,而是看向了李若涟递过八家家产的册子。
八家各有各自的倾向,但基本都是以轻资产为主。
良田是所有士绅富商的最爱,只要良田在,就能源源不断的产生粮食,变成收益。
可这八家这里却是相反的,最多的一家也只有两千多顷,比西安有些富商的还少。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干的事太危险,万一哪天暴露,带着银子走才是王道。
良田等固定资产带不走,只能便宜了别人。
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估计那些酒楼店铺和良田都不会置办。
看着崇祯久久不语,李若涟以为账册出问题了,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是账册出问了吗?”
他可是很清楚的知道,八家私通建奴和蒙古诸部,可是皇帝通知他们彻查的。
那就意味着皇帝可能还掌控着一支类似锦衣卫的机构,其神秘程度比锦衣卫还要高。
或许皇帝对八家的家产做了预估,现在查到的比预估的少。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就说明查案的锦衣卫做了手脚,八家犯了这种诛九族的大罪,还有人敢伸手,雷霆怒火之下,那……
想到这里,李若涟就哆嗦了一下。
被李若涟的声音惊醒后,崇祯摇了摇头。
八大蝗商具体有多少家产,后世记载的都不清楚,而且八家是在崇祯二年以后才开始彻底失控的,从那以后赚的才多。
历史对范家倒是有零星记载,说是在乾隆四十八年,范家被查抄,最终资产为八百多万两。
加上清廷借的,范家总家产在一千三四百万两,如果以这个估算,现在抄出来的数据差不多。
现在刚到中场,有六千多万两,已经算是不错了。
“加速清点、核查,另外通知孙传廷调羽林卫来太原和大同城,将所有财物全部押送回北京城。”
“臣遵旨!”
李若涟松了口气,暗自记得,等会儿这边搞完,要下严令监察下面参与此事的锦衣卫。
崇祯将账本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到了屋檐下,盯着地上的八人。
“他们八家九族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