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差距在前,他再次选择忍气吞声,想在之后找机会一次性向师弟讨回。 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陆眠迎上前去,腼腆女魔端着托盘表情怯懦地看着他,细声细气道:“阿陆姑娘,这是今日晚膳,管事大魔吩咐我送来的。” 这可真是……打瞌睡送来个软枕头。他正愁要怎么让师弟全无戒备地吃下北清香兰的果实,现今有了这壶酒,一切都不是问题。 北清香兰与酒液气味神似,结出的果实就算混迹在酒液中,也分辨不出任何异常。他朝女魔安抚一笑,接过托盘,道:“左右闲来无事,我帮你送进去吧。” 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陆眠转过身,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一颗果实,运转灵力萃取出水液,顺着出口送入酒壶中。 司沐辰放下毛笔,道:“你吃过了吗?” “坐下吧。” 孤独生活过了太久,骤然有一个魔陪着吃饭,司沐辰放松些许,进食期间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司沐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眠应声,为自己斟了一杯,同样喝得干脆。 陆眠站起身,半环住他肩膀,低声问道:“哪里不对劲?” 近几年身处高位,遭遇的刺杀暗算数不胜数,甫一发觉异样,他便以手为刃,撩开衣衫,在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 艳红血液顺着手臂往下滴落,他仍觉不够,在鲜血淋漓的刀伤旁再次划了一刀。 “饭菜里被下了迷药,本座得保持清醒。” 小丫头个头很小,力气却大的离谱,他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倒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只要师弟不再自残,一切都好说。 司沐辰把手指插进伤口,用疼痛来警醒自己,“谋反的魔修随时都会闯进来,阿陆,你先把本座拖进密道……” 直到扒开里衣,他才看到青年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密密麻麻的,新伤叠着旧伤,根本数不清疤痕数量,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要数红褐色的冻疮。 况且……魔族的治疗药物种类繁多、疗伤有奇效,小小冻疮,不出三天就能消去,师弟为何会放任不管? 陆眠脸色渐渐阴沉,在司沐辰侧脸泄愤地拧了一下。 他仔细为师弟穿上衣物,将其抱去密室,直至此刻,才有机会好好观察这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庞。 像是被蛊惑一般,他俯下身,在师弟唇角偷得一个浅吻。 随后,他靠坐在师弟身侧,暗自决定要好好为师弟调养身体。 他睁开双眼,觉得肩膀微沉,甫一偏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恬静睡颜。小丫头紧贴着他席地而坐,表情放松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