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磬声无力地睁了下眼眸,很快便又疲惫地阖上,虚弱道:“我想睡觉……” “声声,很疼,你忍一忍。” 他凄惨地叫喊道:“痛!” 真的好痛…… 可对宋磬声来说,他停留在自己后背的手却像烙铁一样火热,所到之处皆似火燎,他甚至错觉自己后背的皮已经爬满了燎泡。 可是没办法,宋磬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他不能陪着他走下去,但依然要将他往后的路铺的顺一些,再顺一些…… 裴野鹤将哆嗦的唇瓣贴向他,任由嘴唇被宋磬声打颤的牙齿撕咬的满是鲜血。 仰头之鹤形如高鸣,纤细的脖颈优雅而矜贵,腾展的双翅纤毫毕现,呈合抱状向宋磬声的肋骨蔓延,甚至连骨翼处莲花状的纹饰也逐渐变得明显,纤长的鹤足正正踩在他尾椎的最后一截上。 裴野鹤不住地吻着他,哄着他,倾泻而出的精神力一次次洗涤着他的筋骨,为他的肉i体凡胎镀上了一层浑厚的能量。 裴野鹤这辈子隻让他疼了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细密的白金色细线终于连成了完整的鹤形兽魂图,展翅欲飞的白鹤在宋磬声后背栩栩如生的站立着,而耗尽力量的裴野鹤也无力地松开了环抱着宋磬声的手。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到了现在,他要是还以为裴野鹤那句“纹身”只是字面意思的话,那就白瞎他受这么多罪了。 而他之所以不提前说明,估计也是怕他拒绝。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费力地伸手去够裴野鹤的手指,直到堪堪握住,他才顺从躯体的意志陷入了昏睡…… 极富质感的窗帘沉沉坠着,室内一片昏暗, 辨不清具体时间, 而躺在他身侧的裴野鹤依旧处在昏迷中,要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 看上去简直像具尸体。 他本想坐起靠在床头, 可现在一看, 显然是行不通了,他只能就这样躺着,而后攒了点力气扯过被子, 盖在了自己和一侧的裴野鹤身上。 宋磬声神色复杂, 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回忆。 身体虽然无力, 可他能清晰感觉到后背的兽魂里蕴藏着强大的精神力, 那是裴野鹤封存在他身体里的力量。 但即便他身后多了裴野鹤的兽魂,也不意味着他成了哨兵, 这隻代表他能运用裴野鹤留在他体内的力量。本质上,他依旧是普通人,无法像正常哨兵一样通过休息来回盈哨兵之力。 但即便如此,这近一半的力量也足够他应付许多麻烦。 只有切实握在手里的力量才能带给他最踏实的安全感,他对姚湛空的戒备有一部分来源于数年间的经历,另一部分则与他自己只能任人宰割的地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