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滴湿润的液体坠落在宋磬声的锁骨上，因为只有几滴，所以在他的锁骨上窝处汇聚成了一汪小小的水池。 泪越积越多，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宋磬声忽然觉得自己前襟像淋了水一样湿，他低头要看，却被姚湛空抵住了头。 入目一片鲜红。 姚湛空晃了晃身体，抬手撑在中岛台上才不至于摔倒，他张口说话，可先涌出来却是血。 姚湛空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来捂他的眼睛，坦然承认道：“我服毒了，很丑，声声别看。” 宋磬声茫然地看着他，下意识抬手去碰他的脸， 可手刚伸到他身前， 姚湛空又呕出一口血，其间甚至夹杂着暗红色的血块…… “比起被你放弃， 做你生命中的路人， 我更想用我自己的命换你生存的机会……不要， 不要选裴野鹤……我也可以的……” 他抬起晃颤着的手， 轻轻搭在宋磬声手上，想要抹掉其中沾染的血液， “对……对不起……弄脏你了……” 他抛下姚湛空，几步衝到客厅， 从他的西装外套里掏出手机。颤抖的手指和模糊的视线阻碍了他的行动， 宋磬声猛地握拳砸在地上， 闷重的痛意这才唤醒了僵化的手指。 “宋先生……”系统声音紧绷， “您还记得您的目的吗？” 姚湛空急促而无力地喘息着，可依然瞪大了眼睛，努力辨认宋磬声的话是真是假。 “没……没用了……我怕你拒绝……所以我下毒的时候，就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宋磬声急促地呼吸着，哪怕全身抖如筛糠，可他却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保持着清明。 姚湛空的时间不多了，他要想让计划顺利进行，势必要在他彻底死亡之前找到降生地。 特殊之地…… 宋磬声心焦如焚，他根本来不及考虑自己乱麻般的心情究竟是因为计划出错，还是因为姚湛空即将身死。 宋磬声下意识想要撑住他，可也只是减缓了他坠地的速度，最终两个人都坐到了冰冷的瓷砖上。 “泽罗尔岛上的……黄金泉……或者，问裴野鹤……” 是的，他和言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知道的内情不比自己少！ 不管了，无论是不是泽罗尔岛，至少黄金泉有疗效，多少可以延缓姚湛空死亡的时间。 姚湛空疲弱道：“宋菱……” “喂？姚总。” “不要问细节，先布置下去，一切原因登机再说！听懂了吗？” 挂了电话的宋磬声又去搜姚湛空的通讯录，好在通讯录里都是全名，他一搜索就翻出了赵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