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修长,面容绝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像是没看到正站立在一旁的两个人一样, 隻自顾自地低头洗手。 这样的场合, 自然要有政界大佬前来做见证,裴家这位年轻的首席再合适不过。 水声哗啦作响, 白皙的手指在水中搅动, 雅黑色的手杖斜靠在洗漱池上, 剪裁考究的礼服包裹着他修长俊挺的身形, 长至半腰的长发用一枚镶嵌着黑宝石的发环束成一束,低低垂在身后。 还是宋磬声出声打破了沉默, “阿鹤,你吃饭了吗?” 宋磬声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 都已经过了饭点了, 他刚要点头, 裴野鹤却是一声冷笑。 腕表又怎么了? 宋磬声并不会在衣着服装上花心思,衣服配饰也都是姚湛空给什么他穿什么,要不是裴野鹤这一声冷笑,他怕是直到摘下腕表都察觉不到姚湛空的小心思。 “吃饭吧吃饭吧,”他从中打圆场,“阿湛你想吃什么?阿鹤你……” 雅黑色的手杖纤细而精致,握手处被雕成鹤首的形状,黑鹤上那两枚鲜艳欲滴的红宝石更是显眼,此刻却被主人抛弃,孤零零地靠在洗漱台上。 宋磬声摇了摇头,道:“你安排吧。” 随意解决了午餐后,下午又开始办公。 他隐隐觉得姚湛空是不是在布置自己的身后事,可看他平静的面色,又像是他多想了。 宋磬声无奈地拉住他,“哪有这样的?你出去工作,我在你办公室睡觉,不奇怪吗?” “但我不想,我不觉得是打扰,”宋磬声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坐回原位,笑道:“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 姚湛空倏然睁眼,不过眨眼功夫,眼神就变得清明。 珍珠趁着门开轻巧地钻进了卧室,轻轻跃上了床,熟门熟路地蹭到了宋磬声怀里。 他将门掩上,走过玄关。 他没有吸烟的习惯,再烦闷也找不到东西排解,隻抱臂站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墙根。 裴野鹤看似无意地抬头,视线却从他身侧看向屋内,想找点宋磬声的痕迹,但姚湛空动作更快,他刚一抬头,门就被阖上了。 姚湛空偏过头点了支香烟,白烟一散,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说。” 姚湛空抽烟的动作一顿,脸色有点难看,“怎么死的?” 姚湛空继续问:“他本人呢?” 简短一句话,却一句带过了六十二条人命,可裴野鹤犹不解恨,他甚至觉得这种死法太便宜他了。 他是从督察营一路爬到古华国监察首席的位置的,这里面的腌臜多了去了。这点手段,旁人听了怕是要做噩梦,可他却不以为然,恨不得亲自剥了涅利弗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