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野鹤眼里，向姚湛空询问宋磬声脖颈处的伤势是怎么回事，不亚于正宫去问小三怎么伺候自己丈夫一样难堪。 但管他呢，宋磬声有点无赖地想，事实就是裴野鹤没有去问，那就不算冤枉他。 “我没有……我……”裴野鹤无措地望着他，顷刻间从原告变成了被告。 裴野鹤蔫蔫地站着，淡金色的长发像是被主人的情绪影响，光泽都淡了。 裴野鹤安静到让他多少有点不适应。 可他余光里却看到一点晶莹坠地，再细看，便能从地毯上那被泪沾湿的绒毛上得知裴野鹤在哭。 可现在，他是真的在哭。 “你哭什么？”宋磬声抬手将他的发丝撩去耳后，冰凉顺滑的触感简直像在抚摸极品绸缎。 宋磬声不是个俗人，他并不爱美色，可裴野鹤是个例外。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张脸，为你哭，为你笑，为你剐去一身骄傲任你施为的模样，是个人就拒绝不了。 他轻轻擦拭着裴野鹤的眼泪，低声道：“我都没哭，你倒是哭了。” 他的语气又轻又慢，每个字音都写满了心碎，一句句的控诉，在他口中却像哀求。 “好啦，”他跳过这个话题，佯装轻松道：“不要哭啦，再哭就不好看了。” 宋磬声一噎，想否认都找不出说辞。 “骗人，”裴野鹤哪能不清楚他的心思，“你就是喜欢看我哭，看我为你魂不守舍，看我一次次在你面前丢脸，然后你就开心了。” “为什么？”宋磬声茫然道：“我和阿湛很……”像吗？ “谁跟你说好了？”宋磬声瞪大眼看他，“你倒是提醒我了，今天，马路上，谁允许你亲我了？你是狗吗？你还咬我！” 宋磬声正要骂他，就听他语含暧昧道：“又不是没亲过……” 裴野鹤笑着吻了吻他的掌心，含糊道：“看情况。” “在呢。”裴野鹤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占便宜没够一样去舔他的掌心，一看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表情严肃，语气也很认真，“那个吻只是意外，你能懂吗？” “我懂啊……”裴野鹤看着他，语气异常僵硬，“不就是年少衝动，酒精作祟，兄弟互助，好奇泛滥嘛，对吧？我知道的，意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