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湛空愣了一瞬， 随即又挂上微笑，摇头道：“没事， 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揉捏着【宋磬声】的脊梁， 看着怀里的人白着一张脸打呵欠，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好， 怪我。是我乱说话。”姚湛空笑着承认，澄明的眼神溢满温柔， 哪怕是最精细的人脸识别，也不曾在他的面容上识别到半点虚假。 宋磬声像是被抛入深海， 又被拉回岸上， 短短一瞬，他身上就渗出了许多冷汗。 明明是他的身体，明明姚湛空距离他那么近，可他却瞬间失掉了控制权，只能像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一样看着“自己”与姚湛空对话。 “宋先生，您冷静一下，我可以为您解释。”系统语速飞快，“那是主神的深层控制系统，也叫被动防御系统，是为防止宿主泄露主神的秘密而存在的。一旦识别到危险，它就会自动接替宿主的身体，直至度过危险期。” 在这一刻，宋磬声深刻地意识到主神究竟有多么可怕。身体是他的，可控制权却在别人手里，他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还未燃起，就已经成了被困在身体里的一抹意识。 宋磬声深吸一口气，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这么多暗地里的规矩？” 该死的主神。 偌大的办公室异常安静，宋磬声由急促渐渐平息的呼吸变化便显得异常明显，姚湛空始终平静而温柔地抱着他，眼底的思绪却模糊不清。 他心跳如擂，快到连系统都觉察了不对，但他先一步质问出声，将锅抛给了系统，“现在怎么办？姚湛空会不会知道什么了？你们那个中控仪真的将这件事情解决了吗？” “原来是这样。”宋磬声随意答应了一声，可脑子里那一闪而过的思绪却迎风就长，短短几瞬，已经壮大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阿湛，”他依偎在姚湛空怀里，没有抬头，声音也和平常差不多，“吃完晚餐，我们去画展逛逛吧？” 宋磬声的确很喜欢逛画展，可他只会在早上去，也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去。邀请他在晚餐后逛展这件事，虽然不算奇怪，但在极度了解他的人眼里，并不像他会做出的事。 心里揣着事，晚饭自然是在举办画展的地方随意解决的。 “这几日的展览主题与西式神话相关，用色大胆，构思奇妙，乍一看或许觉得抽象，可配合标题却也不得不叹服画家脑子里的神奇构想。” 工作人员随他一起看了过去，笑着点头道：“是的。这幅画乍看不足为奇，但工笔精细，背景也很有深意。” 姚湛空神色不明，“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