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姚湛空的身体…… 如果他小时候没有受过伤，没有经历过自残，甚至于，他哪怕接受过任何一位向导的深层精神梳理，他的状况也绝不会糟糕成这样。 宋磬声垂眸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用看也知道那里的红肿越来越严重了…… 他兀自陷入沉思，姚湛空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他先是静静看向宋磬声的脸，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他正来回摩挲的脖颈处。 宋磬声从思绪里回神，与姚湛空对望，等着他的后文。 宋磬声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本想强笑着掩饰过去，可姚湛空的视线太过真诚，真诚到他甚至动了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的心思。 可帮他杀人是一码事，为了他自杀又是另一件事。就算姚湛空在自己死的时候自杀过，可今时不同往日，他过去愿意不见得现在还愿意。 他还是那副浅笑着的模样，只是眸中却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像是在怪宋磬声不信任他，又像是在怪自己过去做错了事，才害得宋磬声不信他。 这句话一出口，几乎将四人间的关系彻底挑明了。 姚湛空轻轻笑了，他握了握宋磬声的手，哑声说：“声声，我不是贪生，我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一心想做宋磬声手里的刀，从没想过自己会不会断。可宋磬声却一直在防备他，哪怕将他握在了手里，也时刻担心这柄刀会反向伤到自己。 可宋磬声不敢信他。 姚湛空沉默几瞬， 最终还是点头妥协道：“好。” 既然喝血空有快i感而无好处，宋磬声对待姚湛空的伤口时就多了几分小心。 姚湛空坐在床沿，垂眸看着为他伤口消毒的宋磬声， 内心思绪万千。 纱布在沉默中一圈圈缠绕上胳膊， 最后在尾端绕了个漂亮而结实的活节， 伤口被包得很标准，一看就不是生手。 宋磬声一边将剩余的物品放入医药箱，一边说道：“我没想过。” “我想不出来。” 宋磬声张了张口，手心有些热， 沉默片刻后，他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尽管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但比之前“什么时候死”的问题和谐多了。 姚湛空伸手牵住他，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语气淡淡的，像是随口一猜一样说道：“是江凛，对吗？”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他会选谁呢？ 但他真的没有答案。 如果他们是一对一的关系，那这样的两小无猜，自然也是长大后的心神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