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廉长林抬头靠过来,双眸执眷,要他回答。
蒋辽就是为了他来的,被这样看着又哪舍得薄他的意。
“不走。”他回道,“你几天没合过眼了,先睡觉。”
廉长林听话躺回去,却还是睁着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身前的人。
得到商队过来峿城的消息,他心有所感,丢下事情马不停蹄赶过去。
他目光贪婪看着蒋辽,感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今天见到他后一直飘忽不定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蒋辽真的来了。
原本就睡不着,这下被他盯得更没有睡意,蒋辽抬手捂他眼睛。
“赶紧睡觉。”
廉长林拉住他的手塞回被窝,合上眼睛。
耳边的呼吸逐渐变得深熟绵长,蒋辽睁开眼睛转头看去,望了半晌抬手抚上他的脸。
不止廉长林觉得不真实,他也会觉得不真实。
廉长林说他不回信,蒋辽是不敢回。
两地相隔,廉长林会认识新的人,或许时间冲淡就会发现,他也不过如此。
甚至出发前,蒋辽都不敢去想,廉长林是不是还跟之前一样。
蒋辽望着他昏暗中的睡眼,手指轻揣,低头靠过去。
五年了,廉长林更加执着于他。
他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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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发运粮过来,蒋辽晚上经常守夜应付流寇,又一直担心廉长林的安危,很久没睡过安稳觉,等他早上醒来时廉长林已经离开了。
伸手摸身旁的床榻,没有半点余温。
竟然都没察觉到。
蒋辽在床上坐了片刻,起身走下床,看到桌上显眼地放了一张信。
廉长林从军前在家里给他藏了很多东西,除了被他发现的,也不知道剩下还有没有。
蒋辽走过去,看完失笑。
自己就没跟他失信过吧。
都说不走了,有什么不放心。
在家也就算了,他人在这里还敢放狠话警告。
就是欠收拾。
下人端来温水放在外间,蒋辽穿好衣服过去洗漱,吃完早食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