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嗤笑一声:“若不是亲眼在残像中看见你的脸,想来现在我也会被你这无辜模样蒙蔽过去。”
以幕后之人本事,可能动不了赵鲤,但咒杀张大人邢捕头等却是轻松的。
可她偏生剑走偏锋,采取了如此极端方式,想来是因为只杀人并不解恨。
如她所说,她要一个公道,要撕下这些为恶之人的面具,从名声到肉体全面摧毁。
为此,她做足了准备。
话音一落,纸手一探取出块象棋大小的石符。
这石符似乎是老物件,呈青色,上头的雕刻都磨得模糊。
赵鲤正眯眼辨认。
听得纸人一声呼唤:“皋——”
一个影子应声而出,虚虚浮出。
这影子周身浮着一层黑纱看不清容貌,大致看着像是藏身纱帘之后的婀娜女子。
那女子在黑纱后折腰而舞,看不清容貌,但一举一动都给人倾城之感。
赵鲤清楚听见身侧隆庆帝嘿了一声。
在赵鲤分神鄙视他之前,那黑纱后舞蹈的宫装女子停下,纤指一伸。
掀开黑雾似的纱帘一角。
纱帘后未见丽人模样,只见黑雾翻腾中竟有清晰影像。
“娘,别怕。”
头颅几乎顶到天花的生物,难称为人类。
赤裸脚掌分作两半又各自蜷起,组成了一个肉蹄子。
后背乱七八糟生着小手小脚的怪异生物头发尽白,阴影之中轮廓如庙里的千手菩萨。
这骤然照映的诡异生物,让方才探着脑袋想看宫装美人的隆庆帝倒吸一口凉气。
左右官吏哪真见过这种东西,没有拔腿就逃是碍于面子和隆庆帝在。
唯有纸人,再看亲子如此模样,心肝都撕裂般疼痛。
“他死前,还在喊娘啊。”
纸人的哭声凄厉,像是想要通过哭声将绝望尽数发泄。
这种如杜鹃啼血的哭喊,令人恻然。
赵鲤长叹一口气,正要说些什么。
纸人已狠狠望来:“你既问心无愧,可敢入一次问心局。”
“不可。”
赵鲤还没答话,隆庆帝已蹦跶起来高声反对。
沈晏并未说话,只挡在赵鲤面前,指尖黑火缠绕。
连站在一边的林著和林明远也出言反对。
可赵鲤却笑着摇头:“原来如此。”
“这般阵仗,只为问心。”
这问心局三个字一出,赵鲤已知道纸人所握的那块石头是什么,也晓得了它将要如何做。
若是其他玩意,赵鲤绝不会涉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