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叉药庄的人找库房的麻烦,出名的却是花长曦,这个女杂役又一次成为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相较于之前的流言蜚语,这一回,众人讨论的焦点不再是花长曦和于桧存在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了。
没办法,于桧搞不定药庄的人,却被花长曦逼得道歉,大家都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
花长曦是不是武者?武道修为有多高?花长曦也不过才十三四岁,还是一个小娘子,她怎么练武的?师从何方?
这些成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实力终究是一个人立足的根本,因为这次的事,杂役堂的人不再觉得花长曦会是于桧的依附者了。
而因为涉及到了药庄的人,于公公和杂役堂的好些管事也关注了这事。
于公公知道花长曦三言两句就打发了毛勇等人,面色并不好看,他需要的是一个帮他炼药、帮他赚银子、听他使唤的杂役,而不是想要一个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合作人。
第一署的宝公公因为花长曦出色的炮制能力,对她多了几分关注,是以,也听说了这事。
“原来是个武者啊,难怪那么有底气!”
“下次借她过来帮忙的时候,看来要多给她几分面子了。”
小禄子和冷管事听说这事后,和于公公一样,面色并不是很好。
没办法,手下的人太厉害,不利于管理,而且花长曦很多方面都已经表露出了不服管教的迹象了。
他们是需要能干的手下,但前提是这手下要听话,要是不听话,再能干也要不得。
小禄子看着冷管事:“你不是说安排了人去接近花长曦吗,怎么样了?”
冷管事叹气:“花长曦嘴巴太毒,很难接近。”
小禄子默了默:“让你的人盯紧点花长曦,一定要打探清楚她和于公公的关系。”
冷管事不解:“咱们第三署和库房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去查这事,会不会得罪于公公?”
小禄子哼笑了一声:“花长曦是杂役堂的人,本公公查她天经地义。”
“于周全这个人向来无利不起早,他又不喜女色,突然频繁叫花长曦去他的九号岐黄馆,背后头肯定有所图。”
“花长曦要真有什么能耐,也该先孝敬本公公,她倒好,居然跑去巴结于周全,简直是没把本公公放在眼里!”
“她不是能干吗,你去告诉杜若,多给花长曦分派差事,必须让她从早忙到晚。”
冷管事听了,直接笑着应下了,她也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手下,就让禄公公整治整治花长曦,必须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老大。
花长曦并不知道药庄的人来闹事,会引发那么多人的关注,离开医药司后,她直接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牙行,询问哪里有房子售卖。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想买那种前铺后院的宅子。
这种宅子显然是不便宜的,而且好的位置也不会有人卖,花长曦在看过几套铺面后,最后花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在外城的丰安坊内买了一套相对符合她心意的宅子。
铺面三间,后头带小院,小院上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院中还有一口井。
布局花长曦是很满意的,就是位置有点偏,在丰安坊最里头的街道的最角落的位置。
做生意,这位置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花长曦并没不想单纯做零售,日后她能批量炼制丹药了,她想做的是批发商。
“果然,不管在哪里,买房都要掏空钱包。”
买了房,花长曦手里就只剩下几十两银子了。
虽然荷包空了,但想到自己在大晋也算是有房一族了,花长曦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这份高兴只持续到她回到第六局。
“杜管事,你说明天开始要给我增加任务量是什么意思?”
杜若看着花长曦:“这是禄公公的意思,禄公公不喜欢手底下的杂役到处生事。”
花长曦气笑了:“我生什么事了?”
杜若到底还是提点了她一番:“长曦,我知道你能力强,可做人不能太高调张扬了,不是谁都有容人的肚量的。”
花长曦皱眉:“我要是不听呢?”
杜若看着她:“禄公公赶走一个杂役,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要不想继续留在杂役堂,尽可以不听吩咐。”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见此,花长曦很恼火,拉着脸回了后院。
她进了杂役堂后,除了在接近于桧和于公公的事上,主动了一些,其他事上可以说是全在被动反击。
事不找上她,她是不会去生事的。
就这样,也算是高调张扬?
还是说,遇事只能被动承受、忍气吞声才能算是低调本分?
“长曦!”
花长曦快要到宿舍的时候,饭堂的孙婆子朝她招了招手。
“孙婆婆。”
花长曦走向孙婆子。
孙婆子笑看着她:“今天秦管事做了醋溜排骨,特意给你留了几根,走,跟我去后厨吃。”
孙婆子有心悸的老毛病,被花长曦治好后,对花长曦就特别的好。
在外头跑了一天,花长曦还没吃饭,就没拒绝孙婆子的好意,跟着她去了后厨。
“你这是遇上啥事了,咋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呢?”
花长曦叹了口气,将禄公公要给她增加差事的事说了一下。
“孙婆婆,杜管事说我太高调了,可是事情都不是我主动去招惹的,她的意思好像是遇上了事,只能忍气吞声才是正确的一样。”
孙婆子笑了:“杜若的话你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花长曦只是想吐槽而已,没指望孙婆子回应,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由诧异的看了过去。
孙婆子将排骨端给了花长曦,笑着道:“别看杜若是个管事,可内地里她也就是个跑腿传话的,并不是真正掌权的,考虑事情,只会从自身出发,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要改了就好了。”
“可是事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上头要整你,你做什么都是错。”
“你现在要想的,不是杜若说了什么,而是禄公公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长曦:“不是我太高调张扬了?”
孙婆子失笑摇头:“这只是杜若的看法,你高不高调,张不张扬,碍着禄公公什么事了吗?”
花长曦:“也许他就是看不惯我这样的呢?”
孙婆子:“也许吧,可是禄公公手里管着好几百人,还要到贾公公身边伺候,他为什么会注意你一个小杂役呢,还要下力气来整治你?”
“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只会注意那些他们在意的地方,禄公公要整你,肯定是你触碰到了他在意的东西。”
听孙婆子这么一说,花长曦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她之前是被杜若影响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是啊,上头的人哪这么闲,专门跑来找一个小卒子的麻烦。
可是她哪得罪了禄公公了?
因为去第一署赚了十两银子没给他孝敬?
不,不会是这个。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年后开始上班的时候,他就该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