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祁蔓胃口大,所以谢母炖了一整只乌鸡,那一只鸡炖了一整天了,汤相当的浓稠。
得知儿媳起床,生怕儿媳饿到肚子,啥也没多想,装了一碗鸡汤就过来了,忘记家里面还坐着人。
谢母装了七八碗的鸡汤出来,每人给上一碗,又一边道歉:
“实在是不好意思,俺这是怕蔓蔓饿坏了,一时没有察觉,这天气冷,多喝点鸡汤补补。”
祁老爷子也在一旁打着圆场:“可不是嘛,蔓蔓这丫头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亲家母的心都在蔓蔓身上呢,一时没有察觉,几位好友多多担待。”
老人们看着那浓稠的汤,吧唧了一下嘴,眼巴巴的不知该从何下手。
“俺们真是托蔓蔓的福,居然还能喝上一鸡碗汤!”
“俺都不晓得有多久没喝鸡汤了,仔细算算都有十来二十年了吧.”
“说多了都是苦!”
老人们日子过得清贫。
六零,七零年日子过得艰苦,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们给拉扯大,却因为条件限制,已经许久没有吃上一口肉了。
有的则是因为不受儿媳待见,被驱赶出来单独居住,又或者是被赶到牛棚度日,总归不会有好去处。
这一小碗鸡汤于他们而言珍贵无比,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美味。
老人们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祁老爷子看着这一幕也只觉得心酸不已,倘若没有孙女,他恐怕也会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谢母炖了一大锅鸡汤,每位老人都喝了两碗,这才容易见底。
几人吃饱喝足,这才挥手告别。
祁老爷子站在门口双手靠背,一脸惆怅的看着老友们离去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
祁蔓立于祁老爷子身旁,疑惑的问道:
“爷爷今天为什么总是唉声叹气的?”
看着结婚后依旧古灵精怪的孙女,祁老爷子浑浊的眼神变得柔和,和蔼的说道:
“我在感慨着他们的可悲!劳碌了大半辈子,只为儿孙能够过更好的日子,结果换来的,却是被儿子遗弃,众叛亲离,日子过得猪狗不如,连吃口肉都觉得是奢侈。”
说着又忽然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倘若你没有归来,我的日子恐怕也好过不到哪去。”
祁蔓轻拍着祁老爷子的肩膀,软声软气的安慰着:
“爷爷,您别担心,蔓蔓会一辈子守护您的。”
祁老爷子反手摸了摸祁蔓蓬松的头发,一脸欣慰:
“有你真好!”
如今孙女已经嫁人,日子也过意的去,日后就算是下了黄泉,他也好跟大儿子交代,他也已经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了。
祁蔓微微一笑,亲昵的挽住了祁老爷子的手腕,脑袋蹭了蹭他的胳膊,在心里默默的感慨着。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