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单手起诀,浑厚的灵力尽出,手中伞飘到半空,伞身碎成荧光,星点落到既定轨迹,银线牵连。
“出来。”
她说。
厢房内无人应答,地面沙石树叶被强大的灵力托起。天上最后一条星象相连,繁星闪烁,如花瓣绽放般美丽,又藏着重重杀机。
“嘭——”
西院第一间厢房被暴力打开,浓郁的血腥气翻滚而出。血红的液体将整间厢房染红,那人背对着她踩着血肉模糊的人影,手上还抓着一条艳红色的断尾。
那人有所感回眸,清秀的脸上洋溢着癫狂的笑容,血水从嘴角落下。
“天权院正,您来晚了~”
天权唇角下压,杀心顿生。数枚冰刃射向凶手,将他逼到角落。
“……衡阳子……”
天权移步半蹲在血人身边,没有理会跳窗离开的人。大阵已成,做错事的人会得到惩处。
屋外,灵波冲撞得屋舍墙壁渐生裂痕,又有人主动进入杀阵中。
屋内,天权颤抖地试探血人的脉搏,将一瓶瓶救命灵药灌下。
“天权?”皮肉残缺的男人虚弱地睁开一条缝隙,浑浊的血水从眼角流下。
“混账!”天权体内灵力暴动,屋外两道重物落地声响起,随之便是惨叫声。
“难得……听、你骂人……”衡阳子还有心思说笑,“别怕……我知道有此劫难……”
他张开嘴巴,一颗金灿灿的内丹飞出。
“给山长……”
天权伸手接过,“好。”
“好痛啊……”
“我替你杀了他们!”
“好……”衡阳子阖眸,气息断绝。
天权感觉脸上滑过一滴水珠,纤长的手指触摸脸颊,白净的脸并未有水珠,反倒抹了一脸衡阳子的血。
她将衡阳子的内丹暂存丹田内,用自己的内丹温养。起身握住一条银色长鞭,鞭长九尺,由数根三棱锥组成,链接处长满倒刺。
“哗啦——”
“叮铃——”
天权拖着鞭子走出厢房,一道寒光闪过,被她一鞭子劈开,鞭子如灵蛇捕猎,迅猛地甩到偷袭她的人身上。
“啊!!!”
“啪——啪啪——”
天权一手鞭法出神入化,每回都准确无误地落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撕下一层皮肉。冰花绽放,优雅而嗜血。
天上似有乌云飘过,金色雷霆穿梭。
那两人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过,想自戕又被阻止。迟来的畏惧总算涌上心头,却为时已晚。
“啪——”
血色儒衫褴褛,青年如死物般坠地,身上多处破洞,血水如泉涌。不远处,主犯嗬嗬喘气,仅剩骨头的手臂向前,拖着残破的身体想爬到弟弟身边。
却被一鞭子刺穿丹田,体内金丹‘嘭一声裂开,炸成烟花。主犯眼瞳骤缩,失去灵力的供养无法再支撑濒临破碎的身体。
天权收回鞭子,垂下头颅。
西院内,除了她,再无活物。
一人从虚空中走出,抬手将天上的大阵解开,素白的纸伞落到他的手上。
月华清满脸淡然地将伞还给她。
“山长……”
“我知晓。”
天权将那枚金丹交给月华清。
“天权,我在你们不会有事。”
天权抿唇行礼,甩出一个清洁术将院子打扫干净,拎着满是血迹的鞭子回房。
月华清走进第一间厢房,院里两具尸体化作飞沙。
“砰——”
房门紧闭,阻隔所有视线。
天权换到东厢房,每日授课,身上的气息愈加冰寒。
两年后立秋,她终于感受到一缕熟悉的气息。走出学堂,石阶下,男人着一袭天青色长衫,无聊地半躺着,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反应。
直到一片暗色阴影笼罩在头顶,这才抬头看向冰冷如寒山的美人。
“天权。”
“衡阳子。”
两人对视几秒,天权执伞离开。
衡阳子微愣,坐直身体,问道。
“就走了?不多问两句吗?”
伞下美人脚步不停,全当没听见。
“不会生气了吧……”衡阳子又躺了回去,长腿闲适地乱晃两下。台阶上,学子们面面相觑,犹豫要不要从葛优瘫的院正身边走过。
幸好,衡阳子晒了会太阳就自觉离开,弟子们这才敢回自己院子休息。
天上浮云散去,正午阳光明媚,树影婆娑。天权走进满是翠色的林园,纤瘦的影子落在绿茵草地。
苍天老树下,芝兰玉树的山长负手而立。她屏住呼吸,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消失。
她忘了,青云书院已经没有山长了……喜欢带不动,那个炮灰又在摆烂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