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景茂,我们一定能有个自己的孩子。”
宋景茂抚摸何氏头发的手微微顿了顿,不动声色道:“喜欢孩子?”
何氏点点头:“子慎不喜欢吗?”
宋景茂淡淡道:“喜欢。”
所以,终究是因为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才同茂欢好么。
……
翌日一大早,天光放亮,刮了一夜的风,院子都不用人打扫了,吹得叫一个干净,要么说洛京的冬天干冷呢。
秀娘一大早起来,就忙着敷面膏,敷手膏,昨儿晚上光顾跟儿子生气,把这岔给忘记了。
宋三郎其实挺佩服自家秀娘,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从来不留着过夜,昨儿还要死要活呢,这会儿跟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你就说你要同她较真儿亏不亏得慌。
秀娘听见床上动静,转过头见三郎起来,随口道:“今儿不是没有朝会么,起这么早做什么,躺下再睡会儿呗。”
“不用了。”
宋三郎穿好衣裳下床洗漱,等他洗漱完回来,秀娘还折腾她那两只手呢。
宋三郎觉得秀娘挺有耐心,就这份耐心和坚持一般人还真做不到,不过话说回来,秀娘确实比同龄人显得年轻许多,所以她往脸上涂抹的这些不靠谱的东西可能很真有那么一点靠谱。
似乎是想到什么,宋三郎无声地笑了笑,能不靠谱嘛?
自家今非昔比,就冲秀娘这般在乎自己的美貌,有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把不靠谱的东西给她用,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他正想着,秀娘冲他招手:“三郎你快过来。”
宋三郎踱步上前,“何事?”
秀娘不由分说拽过他的手,“给你抹些好东西,这几日天气干燥,可以防裂手。”
宋三郎:“这几日确实风大,你这黑乎乎的,真管用么。”
秀娘:“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管用管用,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倔呢,试试不就知道了,多简单个事儿。”
宋三郎不置可否,坐下来任由秀娘折腾。
秀娘一边将满是油脂药材味道的黑色膏体在宋三郎大手上涂抹匀实,一边道:“待会儿往脸上也涂些润肤膏,尤其是你这眼角周围。”
宋三郎:“停停停,打住,无福消受。”
秀娘:“怎么就用不着,到时候我们娘俩都年纪轻轻,就你一人老眉磕碜眼的,看着多碍眼。”
宋三郎:“碍眼你们别看不就成了。”
秀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就不能为我的心情着想一下。”
宋三郎皱眉:“我长得丑?”
秀娘:“谁说你丑了,我跟你讲,这男人女人都一样,长得好看的到那都沾便宜不说,自己也心情好。
我心情一好,你也跟着心情好,你心情好,咱儿子也心情好,一家子心情都好,多好。
再者说了,你们男人做官还不是都一样讲体面,皇帝看见了心情也好,现在不注意养护,等你真像大嫂一样长出皱纹来,再保养就晚了。”
秀娘说得头头是道,宋三郎就乐,夫妻俩正拌嘴打趣儿,宋景辰过来请安了。
景辰今日穿得精神,睡了一觉人也精神,他一走进屋来,整间屋子瞬间亮堂起来,还正应了那句话——蓬荜生辉。
宋三郎想起秀娘刚才的话就乐,显然秀娘也想到了,也冲着儿子乐。
宋景辰被俩口子笑得有些不知所措,忙摸了摸自己的脸,“爹,娘,我脸上有东西么,你们笑什么呢?”
宋三郎止住笑意,清咳了一声,正要开口,家里门房急匆匆跑进来,在门外高声道:“老爷,宫里头来人了,正在外面等着呢,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请您出去速速接旨。”
宋三郎闻言微微一怔,忙站起身迅速洗掉手上药膏,宋景辰忙从旁边架子上取了三郎的官服过来,好心想要帮忙他爹穿上,奈何从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儿,净添乱。
宋三郎边系腰带,边沉声道:“叫人速速备马,这个时间点跑来传旨,又这般十万火急,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宋景辰有些担心,“爹,我陪着您一起去。”
宋三郎:“没你的事儿,好好在家待着,今日你哪儿都不准去。”
说完宋三郎看向秀娘:“宫中不定出了什么变故,你看好辰哥儿。”
说完他又转头吩咐阿福:“今日辰哥儿若踏出家门半步,你提头见我。”
他这话既是说给阿福听,也是说给景辰听,不想连累阿福,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待着。
宋三郎又吩咐人速去叫宋景茂。
宋三郎换好官服,大步出屋,宋景辰想要追上去,被阿福伸手拦住,上次烈焰之事,他已经吃过苦头儿,绝不会让宋三郎对他失望第二次。
在宋三郎这里也不会给人第三次犯错的机会,除了他自己亲儿子。
宋三郎出屋,宋景茂也急匆匆赶来,他跑得满头是汗,“三叔,出了何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