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灾过后不久, 赵鸿煊接连发布几道重要旨意。
宋文远调回京师,任枢密使兼参知政事,授骠骑大将军衔,任命原大理寺卿吴正升任左相之职, 吏部尚书杨志升任右相, 范盛任吏部尚书。
不得不说, 赵鸿煊这一手平衡之术玩得高明,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再有如施国公这般的超级权臣出现。
赵鸿煊先对宰辅进行分权,设左相右相,左相掌礼、吏、户三部, 右相掌兵、刑、工三部。
在宋三郎的任职上,赵鸿煊更是有着多重考量, 枢密使乃授予宋三郎的正职,掌管军事之权用以牵制赵敬渊。
而兼任的参知政事一职就比较灵活了,皇帝若想要重用宋三郎,这参知政事之职便形同副相。
反之, 皇帝若不想重用他, 那便仅仅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空头衔而已。
也就是说, 赵鸿煊能够依据实际需要来灵活调整宋三郎的权力与地位,从而更为灵活的控制整个朝局。
至于镖骑大将军的头衔, 乃是荣誉封号,代表了皇帝对臣子的嘉奖认可。
而宋三郎的镖骑大将军的封号仅次于赵敬渊的大将军。
赵鸿煊的这一番操作, 终于是让动荡不安的朝局暂时稳定下来。
除忠亲王赵敬渊外, 宋、吴、杨、范成为了京城中最大的四股势力。
……
忠亲王府。
赵敬渊一早过来给母亲请安,安王妃问起他什么时候认景辰为义子的时候, 赵敬渊摇了摇头。
他道:“既便是我真心诚意,此时亦不合事宜了。”
安王妃皱眉道:“私下里同宋家人表态, 亦不会对外公开,咱们只是要宋家看到王府的诚意,好叫他们明白你视景辰如亲兄弟一般,将来必不会亏待。”
赵敬渊摆手:“此事母亲不要再提,我本就视景辰如兄弟,并无利用之意。
且眼下景辰父亲才刚受了封,此时提这种事未免让人多想。”
“多想又如何?”
安王妃不以为意道:“不管宋家如何多想,你现下提出来,想那宋家不至不识抬举,只要你与景辰拜了义兄弟,便相当于把他们宋家死死绑到了咱们王府的战车上。
现在不提,难不成要等到宋三郎在京中站稳脚跟,势力做大之时你再去提?
真到那时,宋家是想要同你合作,还是自立山头,你能保证?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只要品尝过权力味道之人,只要给他机会,没人不想站到最高处,宋三郎亦是一样。”
赵敬渊沉默了许久,抬眸道:“此事儿子心中有数,母亲勿要再操心,倒是我听说姨母有意与宋家结亲,可有此事?”
提到此事安王妃就来气,冷哼一声,气道:“本来我想着收景辰为义子,再做媒让你表妹嫁给景辰,如此亲上加亲再好不过。
可偏你那姨母从小就是犟驴,如今岁数大了,没点长进不说,反倒比以前还犟,怎么说都不听我劝,非要把你表妹嫁给宋景睿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气死我了。
你可说说景辰论家世、论模样、论才华,那一点不比那个宋景睿强,你姨母真是脑子被驴踢了,你表妹也是,王八看绿豆,她偏要瞅那宋景睿顺眼,真真随了她娘的驴脾气。”
安王妃越说越来气,一扬手,朝下面人吩咐道:“去,你去韩府,给我那犟驴妹妹送一篮今年才上供的阿胶去,就说这东西好,以毒攻毒,专治驴脾气,告诉他,我说的。”
丫鬟:“这……”
赵敬渊摆了摆手,叫人下去,同时给王妃递过一杯茶水,劝道:“姨母想是顾虑景辰太好,反倒让表妹不适应,这夫妻二人过日子,还是互相感觉舒服为好。”
安王妃冷冷一笑,“是啊,你表妹命好,想如何便如何,你姐姐可没这好命。
皇帝如今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各种防着你,就不想想若我们王府出事,他们韩家能置身事外么?
怎么,你姐姐能以大局为重,凭什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
安王妃一想到自家女儿在外族孤孤单单一人受苦,别人家的女儿却可承欢膝下,还能嫁得心悦之人,就变得无比刻薄,那怕是自己的亲侄女儿,说话也不留情面。
说着说着,她又呜呜哭起来,一想到那凶狠彪悍的北胡王,再想到自己柔弱的女儿,她就无比担心。
尽管赵敬怡说北胡王很宠爱她,安王妃也无法放心,女人的花季能有多久?
就如窗外凋落的花朵,一阵秋风便七零八落零落成泥,等到女儿人老珠黄,那北胡王还有赏花的心情吗?
安王妃比任何人都想要赵敬渊做皇帝,接回赵敬怡。
赵敬渊劝了一会儿,见她还哭,站起身道:“母亲,若是皇帝知道韩家想要与宋家联姻,必会出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