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宗道:“陈兄不讲道理呀,辰哥儿乃是你送酒之后在下才收的弟子,照你的道理,莫非是萧某以后看中的弟子你都可以随便挑喽,这不合情理吧?”
陈宴安却道:“萧兄此言差矣,陈某本来可直接收那孩子为徒,奈何其父先答应了李逸山让那孩子做你的弟子,否则在下直接收他为弟子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来找你要人。”
萧衍宗来气:“陈宴安你故意给萧某人下套别说你心里没点儿数!”
陈宴安反唇相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老夫的美酒别说你喝着不香。”
萧衍宗耍赖皮:“萧某喝着就是不香,难喝死了,你舍不得早说呀,不就是一坛子破酒,赔给你就是!”
陈宴安也来气了,带学生当挖掘其真正的天赋和潜能,辰哥儿好好的一个学算学苗子,他可以成为算学第一,却不一定成为书画第一,为人师者当挖掘其最重要的天赋潜能才是。
他硬邦邦道:“老夫管你香不香,香不香你都已经喝了,老夫现在就要你信守承诺!”
萧衍宗跟他晓之以理,“陈宴安,为人师者当贵有自知之明,别说你对自己的书画水平没点数,辰哥儿在绘画上如此有天赋,让你来教辰哥儿,纯属误人子弟!”
“???”陈宴安拧眉道:“什么绘画天赋,他明明是有极好的算学天赋。”
萧衍宗有点儿傻眼:“你在说什么,什么算学天赋?”
陈宴安当下把那道鸡兔同笼的问题说了一遍,道:“你可知,鸡有几只,兔又有几只?”
什么鸡啊,兔呀,头啊,腿的,萧衍宗听得脑仁儿嗡嗡得,没好气道:“你吃饱了撑得把兔子和鸡关一起,分开关不得了,没事儿找事儿,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这就是你所谓的算学?”
“我看不学也吧!”
简直鸡同鸭讲,陈宴安快被萧衍宗这不懂算学的人气死了,你爷头的,这是兔子和鸡的问题吗,这明明是算学思维问题。
他道:“算□□用之广,岂能一言概之,这制订历法、预测吉凶、买卖商品、计算租税、测量田亩、摊派赋役、修建土木,甚至带兵打仗哪一样能离得开算学?”
萧衍宗眨了眨眼,虚心求教:“所以你说这些同兔子与鸡关进同一笼子里有何关系?”
“你——!”陈宴安要被萧衍宗的胡搅蛮缠气晕。
看把人气得差不多了,萧衍宗这才慢条斯理道:“我那乖徒弟若真有算学天赋,我倒也不能吝啬,可以让你教他,不过我那徒弟年龄还小,我不准你现在就摧残他,把我乖徒弟搞成个书呆子。”
陈宴安见萧衍宗以辰哥儿为重,不由心中有些惭愧,萧衍宗此人看似放浪,实则十分讲理,人品没得说,倒是自己确实套路了人家。
心里对萧衍宗认可,不妨碍陈宴安嘴硬,他没好气道:“老夫没有你想得那般迂腐。”
萧衍宗又道:“我那小徒弟开始蒙学以后,一旬十日,我要他读书三日,琴棋书画三日,休息三日,剩下一日可以跟着你学算学。”
陈宴安果断摆手,“不行,不行,跟你六日,才跟我一日,太不公平!”
萧衍宗自觉过分,退了一步,道:“给你一天半,不能再多。”
陈宴安坚持:“至少两天半,不能再少!”
萧衍宗斩钉截铁:“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宴安诱惑他,“我手上还有几坛子神仙醉,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
萧衍宗咽了下口水,厚脸皮道:“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喝了吧,虽说难喝了点儿,但再难喝也不是一无是处,对吧。”
陈宴安点点头,“如此甚好。”
俩人把徒弟的归属问题谈拢,相看两厌,谁也不想和谁多待,一扭脸儿各走各的。
却说这边张璟带着宋三郎去参加斗宝,这斗宝考验得是眼力,玩的是刺激,张璟看中了一副字,不是看中,是颇有点儿势在必得之意,对于丹青绘画,他是叶公好龙,对书法却是真爱。
他看中的是一副柳公的字,但拿不准到底那个是真,那个是假,悄悄问宋三郎能不能辨认出来。
宋三郎点点头,沉声道:“有几分把握吧。”
张璟大喜,对方说是有几分把握,不过是谦虚之词,看他这表情是心里很又底。
他朝宋三郎一拱手,诚恳道:“若宋兄能帮我拿下,张某必有重谢。”
宋三郎摆摆手:“张兄客气。”
宋三郎上前替张璟挑选字画,他才刚把那画拿在手上,就听旁边一道声音道:“这画我要了。”
宋三郎回过头,就见一手摇折扇的圆脸细眼锦衣公子哥儿凑上来。
“这画是在下先看上的,阁下破坏规矩不大好吧。”三郎淡声道。
那锦衣公子哥儿上下打量他一眼,皱眉道:“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宋三郎:“进此园中之人,既是买家又是卖家,莫非彼此交易还要刨人底细不成,倒要请教阁下是哪一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