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安不置可否,说道:“只是碰了巧了。”苟向西心中却是不信。
说实话,哪怕东家看重这皇田官道,可那地图都放了那么多年,怎会急于一时?
更何况,许多事,他就能办。
若以东家的性子,更喜欢居于幕后、作壁上观,轻易间怎会亲自下场,甚至去赴二皇子的宴席呢?
说到底,还是舐犊之心。
苟向西看得穿,但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上笑容更甚,躬身应道:“东家说的是。”
东家对待自己人,素来是不差的。
……
翌日清晨,赵祈安早早便起了床,不过并不着急去部堂点卯,而是在院中练剑。
昨日他去赴了二皇子的宴席,国公爷担心他喝得多了,早起难受,很是慷慨得给了他半天的假,允许他下午再去部堂。
他已经吩咐苟向西先去宗正寺那边,自己倒是不着急,准备下午再去。
而丑奴也随赵祈安早起,这会正坐在屋墙前的小板凳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赵祈安练剑。
不过自家主子练剑,和那个一脸冷漠的小屁孩一模一样,都是拿着把剑在院中发呆,好半晌动弹一下。
总结,没什么看头。
丑奴意兴阑珊,默默磕着瓜子。
一主一仆,虽是无话,但也悠哉怡然,岁月静好。
但很快,这份悠哉怡然就被打破了。
有下人来到院中,快步向赵祈安赶来,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赵祈安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听完后,放下了剑,朝着院外走去。
丑奴一脸错愕,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干嘛去?
……
赵祈安来到前堂庭院,一队宫中仪仗早已在此等候。
为首的读诏太监上前一步,对赵祈安冷漠道:“赵寺丞,接旨吧。”
这太监并不是之前来过府上两次的李公公,而是陌生面孔。
赵祈安上前听诏。
读诏太监揭开圣旨,诵读圣旨。
“……朕观尔于职事之中,多有懈怠,竟将诸多事务悉委于下属。为官者,当以身作则,亲力亲为,岂可为图一时之安逸,而弃职责于不顾?政务之繁杂,关乎社稷之安危、百姓之福祉,岂容尔等如此敷衍塞责?”
略去前言后语。
这一封圣旨,竟是申饬赵祈安!
归根缘由,便是因为赵祈安昨天带了三五十“吏员”上任之举,以“史无先例”为由,不许他带一大帮子“吏员”上值,只允许最多带两个。
连带着寺卿英国公都被牵累,落了个“纵容下属”、“治下不严”的名头。
赵祈安顿时明白,这是三皇子的反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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