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从圆凳上起身,后退,手中筷子飞出,叮叮两声,幽泉游龙剑被刺中,这件法宝灵性顿失,便是剑中的游龙也仿佛被截断了一切感官,呆滞昏睡。
游龙剑当啷落地。陈实元婴还待出手,被筷子点中,顿时失控,从空中砸落下来。
“惭愧,逆子竟让我用了三根筷子。”
陈棠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动怒,“逆子竟然动用法宝!”
黑锅守在门外,陈棠被陈实逼出房屋它是没看到,只能听到里面传来陈实磕磕绊绊的声音:“……我蓦然间发现,原来我如此强大……陈棠,你知道么?我已经同境界无敌……”
黑锅晃了晃头,耳朵扑啦啦打在自己的脸上。
陈实失魂落魄的念完感悟,陈棠一根筷子点中他的脑门,道:“晚上睡好一点,别胡思乱想。”
陈实倒下。
再度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陈实洗漱,吃饭,坐在娘亲身边发呆。
陈棠过来,给陈实娘剪指甲,梳洗头发。
陈实上前帮忙,为娘亲活络气血,然后继续发呆。
他在努力回忆修真十书上的内容,试图从玄微剑经的招式中,寻找出陈棠的破绽。
不过玄微剑经精妙绝伦,其中的剑术更是高深,短时间内难以参悟透彻,更别说寻出其破绽了。
陈实索性认真参悟剑经,努力学习剑术。
到了晚上,饭后黑锅收拾好碗碟便离开正堂,守在门外。
陈实将幽泉游龙剑放在桌子上,表示自己不会用此剑,而是从筷笼里取出一根筷子,道:“我用一根筷子,逼你离开这间房。”
陈棠扬了扬眉,道:“你丢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用我最擅长的来对付我。你输得更快。”
陈实以筷为剑,霎时间房内到处都是筷影,咻咻作响,但随即筷影消失,陈实趴在桌子上,已然睡着。
陈棠将他扛起,放回房间的床上。
陈实再度醒来时,突然醒悟:“陈棠说,我丢了自己最擅长的东西,那么我最擅长的是什么?是战斗本能,是我的进攻意识,是我速度足够快,抓的时机足够准!我不可能学会所有的法术神通,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功法路数,我也无须知道这些。”
“最好的招式,是让敌人施展不出招式!”
“陈棠可以料敌先机,但我只要做到他即便料我先机也无法阻止的地步,他便会被我逼出正堂!”
他心中的烦扰顿消,起床刷牙洗漱,吃罢早饭后,他向陈棠道:“我有好些日子未曾去广积库了,今日去一趟。”
陈棠轻轻点头,道:“路上当心点。”
陈实带着黑锅乘车离去。
离广积库四五里地,交叉路口处,沈红娘坐在轿子里,抖着手绢,驱散今日的炎热。
“堂主,已经巳时了,姓陈的肯定今天也不来当值了。”
脚夫仰头道,“咱们回去罢。也没有多少怀孕的牲口了。”
沈红娘犹自不甘心,但也知道若是陈实要来的话,早就过来点卯了,到现在不见人影,多半是不打算来了。
“都说陈棠清廉,我看也是个贪赃枉法之人,居然送他儿子来广积库吃空饷!”
沈红娘颇为不忿,冷笑道,“似我们这等苦命人,还得人前人后老爷奶奶的叫着,才能勉强赚点银子苟活性命。咱们走,不等他了!”
牧羊人驱赶牛羊走来,他们好不容易弄来的怀孕牲口,如今只有四五只,几个待产的妇人也没能撑到现在,早几天便生了。
牧羊人驱赶牛羊走在前面,脚夫抬起轿子跟在后面,茶棚里的几个汉子和卖茶水的老汉也收拾东西,准备回西京。
众人骂咧咧的走上驿道。
广积库都是火器,当年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爆炸,席卷数十里,所过之处,人马俱碎,树木全无,屋舍尽毁,因此这里没有人敢来。
不过众人上路之后,迎面便见一辆木车驶来,与那几个汉子和卖茶水老汉擦身而过,走入牛羊之中。
那几个汉子瞪大眼睛,纷纷停步转身,呆呆地看着木车上的那个少年官差。
几个牧羊的女子也是呆住,看着陈实的车子即将驶出牛群羊群。
抬着轿子的脚夫也看到了陈实,心头剧烈跳动,颤声道:“堂主。”
沈红娘掀开轿帘,看到迎面而来的木车,不由脸色顿变。
说时迟,那时快,木车已经驶出牛群羊群,与抬着沈红娘的轿子错身而过。
沈红娘心脏剧烈跳动,脑海中各种念头晃过!
他们在此布局,为的就是除掉陈实,为浴都薛姨娘报仇,为公子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没想到他们等了许久,机会突然就出现在眼前!
那车上的少年像是也察觉到什么不对,转过头向轿子看去,沈红娘张口,大喝动手之时,突然脖颈一凉,一柄流水般的剑光自轿子的一侧刺入轿中,穿过她的咽喉。
沈红娘的元神从体内飞跃而出,元神力场爆发的同时,陈实已然一掌打得轿子碎裂,五指带着五道雷光,重重拍在她的元神上!
“轰!”
她的元神被五雷法轰出数里,连翻带滚,砸在荒原上,而在她身边,陈实抬手重重拍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脑袋砸得凹下一个大坑,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跳出来!
沈红娘元神呼啸冲来,木车之上,罗伞飞起,浮空十丈,亩许方圆,华盖下神光大放,神魔大唱。
罗伞飞速旋转,那一个个牧羊女,一个个大汉和脚夫,以及卖茶老人,悉数被罗伞吸起。
罗伞飞速缩小,把柄落在陈实手中。
陈实用力一震,伞中鲜血碎骨,汩汩流出。
“打不过陈棠,还打不了你们?”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