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沉重。姜昀说完,有些神伤。萧雅南听她说的简洁,仍旧将信将疑,但比之从前倒是改观不少。至少确认了一点,公主妃不是被她折磨致死。“你的问题本宫答了,现在该本宫问了。”姜昀抬头,一转攻势。萧雅南绕着手指,小声问:“殿下想问什么?”“为何拒婚?”姜昀问的直白,萧雅南始料未及,顿时哑口无言。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是女子,不去嫁人反倒娶妻,闻所未闻。萧雅南喃喃道:“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嘛。”“那就换个问题。”姜昀直了直脊背,搓着手指上的纱布问,“你可愿做本宫的公主妃?”萧雅南小声嘀咕道:“愿不愿意我都已经是了。”“是与不是另当别论,本宫问的是你愿不愿意?”姜昀歪着头,耐心等她回答。萧雅南轻吐一口气,鼓足勇气抬眼对上姜昀,问:“我不愿的话,殿下会放我走吗?”姜昀沉默。若她们从未见过,姜昀会;可现在,她有些舍不得了。虽不至于一见倾心非她不可,但她喜欢这只会挠人的小猫。她不像周氏那般刚烈,也不像楚月那样弱不禁风,萧雅南的一切刚刚好。姜昀仍不甘心,问:“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女人?”萧雅南被问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女人难道不应该喜欢男人嘛?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我不知道。”萧雅南摇摇头。姜昀见她懵懂之态,笑了,轻声道:“今晚过后,我放你走。可好?”萧雅南的眼神如同星光璀璨,“殿下此言当真?”“一言九鼎。”姜昀上前抱起萧雅南,将她放在床榻上,抬手去解她的衣带。萧雅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别过头不去看她。“害怕了?”姜昀轻笑。萧雅南心如擂鼓,声音发颤地说:“没…没有,只要殿下遵守诺言,我不怕。”姜昀将手伸进她左肩的衣衫,拨去她的外衣,问:“今日本宫的手可凉?”萧雅南点点头,又立刻摇头。那杯合卺酒确实烈,姜昀如此好酒量也隐隐上头,她动作轻柔的将萧雅南衣衫褪去,于起伏的脖颈间落下一吻。“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①姜昀埋于她颈间,低声念道。萧雅南浑身滚烫,眼中帷幔轻荡。姜昀的夸赞如同鬼魅低语,拉她入无尽深渊。她却忽然想起明月,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若非明月癸水提前,殿下是否也会如此对她…”姜昀愣住,缓缓起身。见她目光灼灼,不似玩笑,姜昀疑惑道:“出阁前,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萧雅南仔细想了许久,母亲并未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姜昀垂眸。也是,她入府时如此匆忙,萧夫人定然是未来得及说。她如此白费心机,这丫头竟从未上当。反倒是她,做了一件可笑之事。“无妨,我教你。”姜昀低头吻她。…东风抚玉床,风灌满堂,醉舞狂歌倦懒,雨打梨花,满室留香。…一夜过后。姜昀醒来时,萧雅南还窝在她怀中熟睡,她不忍打扰便躺着出神。先想国事,再想家事,桩桩件件惹人烦忧。唉。萧雅南动了下,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姜昀怀里,下意识想要推开她。“今日你便要离府,还不许我多抱一会儿吗?”姜昀声音低沉地说道。萧雅南怕她反悔,乖乖躺着不再动。姜昀却掀开被子坐起来,旁若无人的开始穿衣。萧雅南不好意思看她,把头埋进被子里,听到姜昀下床她才把头露出来。“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见了,现在才想起来害羞?”姜昀背着身问她,仿佛身后长了眼睛。萧雅南脸一红,“……”姜昀穿好衣服,头也没回就走了。她出去没多久,明月便进来伺候她更衣。“小姐这是想通了?”明月笑着问。萧雅南反问:“想通什么?”“昨夜小姐与殿下喝了合卺酒,还让殿下留宿,难道不是要与殿下好好过日子了?”隔着一道屏风,萧雅南望向大门的方向。她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似乎一切都如愿以偿,却又莫名奇妙的失落。萧雅南梳妆完毕,久候多时的岚嬷嬷走进来,代为传达大长公主的话。“萧小姐,殿下已命奴婢准备好马车,送您回相府。嫁妆和大长公主的休书,不日便会送至府上。”明月吓傻了,“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不光是明月,全府上下,谁也没有想到,昨晚大长公主还留在宝跃阁,今早便要休了公主妃。“就是你听到的这样,走吧。”…姜昀站在阁楼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回想起萧雅南的问话,“我不愿的话,殿下会放我走吗?”她当时没有回答。如今却有了答案。“不会。”--------------------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诗经·卫风》。第10章相府外,萧雅南刚下车便看见祖父被人搀扶着,慌慌张张跑出来“迎接”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