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一拍脑袋道:“我倒是忘了,您二位,一个是苏格兰场的主管,一个是保安部的神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
说到这里,维尼忽然又局促不安的双手捏紧了膝盖,就好像是想说什么又有顾虑一般。
亚瑟开口问了句:“您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维多克也趁机给自己的侦探事务所打广告道:“先生,我在法兰西的名声您是知道的。至于亚瑟·黑斯廷斯爵士,他可是全不列颠历史上第一位被封为骑士的警察。如果您有什么疑难案子要交给我们办,只要价钱到位,我们很快就能帮您搞定了。”
大仲马也在一旁附和道:“维尼,()
他们俩可不是在吹牛。维多克先生的事迹,在咱们巴黎的文学圈子里早就广为流传。至于亚瑟,我敢拍着胸脯向你保证,他就是整个英伦三岛最靠谱的条子。当初我差点叫海盗绑了卖到美洲去,就是他把我给救下来的。”
维尼在大仲马的规劝下,犹豫了好久方才下定决心道:“这……唉!好吧,既然这里没有什么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维多克先生,黑斯廷斯爵士,我确实要委托给你们一项业务。”
亚瑟笑着提起茶壶为维尼添满咖啡杯:“不用着急,今天还有很长时间,您可以慢慢讲。”
维尼捧起咖啡杯,眼中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实不相瞒,二位先生,最近我总有一种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
维尼这话刚说完,大仲马便开口道:“维尼,你是不是太多心了?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你,但是你的心思有时候确实太过细腻,以致于经常疑神疑鬼的。像是你这样成功的诗人和剧作家被社会大众注意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亚瑟闻言打趣道:“亚历山大,你可不能这么说,至少在我看来,维尼先生的直觉还是挺准的。比如说……多瓦……”
但亚瑟还未说完,大仲马便忽的抬起胳膊喊道:“烦请给这位伦敦来的绅士沏一壶上好的红茶,这该死的英格兰人喝不惯塞纳河水泡的咖啡。”
维多克眼见着大仲马要搅了他的生意,也连蒙带骗的给维尼灌迷魂汤:“这种担心一般不会是没来由的,维尼先生,正如仲马先生所说的那样,整个巴黎都知道你在戏剧上到底有多么成功。您写出一幕好戏,演上个50场,每场收入按2000法郎算,就是整整十万法郎。之前仲马先生和我说过,你们这些作家,通常能拿到10%的分成,此外,还能够通过出版剧本赚到相当于总体票房5%的稿酬,这加在一起就是一万五千法郎了。您一个剧本就能挣这么多,因此在那些隐匿于巴黎大街小巷的地痞流氓们看来,您简直就是个能下金蛋的母鸡啊!他们弄不好就是盯上了您,派了人手摸排您的出行路线,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打算绑了您要赎金!”
维尼被维多克吓得脸色一白。
其实正如维多克说的那样,他自己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更糟糕的是,如果只是他自己感觉被人盯上了,那么用多心还可以解释。
但是就在前阵子,他和多瓦尔夫人研究‘新戏quot的时候,多瓦尔也没来由的提了一嘴:“我的小甜心,你最近有没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维尼一开始以为是多瓦尔最近和其他人好上了,在屋子里藏了别的男人,她为了掩饰自己的反常行为,所以才故意说出这话,一旦那人被维尼发现,多瓦尔还可以用自己被监视的借口来搪塞。
当时的维尼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一个健步就冲向了那个他瞧着可疑的衣柜门。
但他在衣柜里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他跳下床的声音却惊起了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维尼怒得随便套上条裤子就往外追,但是当他冲到门外时,只看到了一个急匆匆跑过楼道拐角的黑影。
维尼一开始猜测那黑影多半是大仲马,但是以今天大仲马表现出的态度来看,又不太像是他。
最重要的是,黑影出现是在2星期以前,那个时候大仲马可还没到巴黎呢。
维尼一想到这儿,心中愈发觉得激愤和害怕。
激愤的是,如果对方是新的情敌,那自己一定要亲手宰了那家伙。
害怕的是,如果对方当真是谋财害命的强盗团伙,自己那天贸贸然追出房门可太冒失了。幸亏自己当时碍于脸面,不愿意衣衫不整的去追人,否则追上了岂不是正中对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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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尼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针对这种事情,必须得寻一伙儿比强盗更凶残专业的人来保护他和多瓦尔。
他将这段时间的奇妙遭遇和盘托出,听得大仲马惊声连连。
维多克则不慌不忙的掏出纸笔记录着,末了,这位巴黎神探还不忘略带调侃的询问伦敦同行的专业意见:“黑斯廷斯警监,您觉得这是一起什么案子?一桩正在踩点中的凶杀绑架案,亦或者是……下一桩赌上了浪漫与荣誉的决斗预演?”
亚瑟并不急着轻下定论,虽然他和维多克一样,都已经被政府体面劝退,人生中身为警察的职业生涯已经彻底终结,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给老东家苏格兰场丢脸。
亚瑟从维多克的记录本中抄下几个关键信息,将小纸条收进口袋里:“维尼先生,在我们搞清楚真相之前,我建议您应当雇佣布雷奥克侦探事务所的私人安保服务。因为,我们在搞清楚真相之前,可能需要在您的行程路线附近侦查几天。”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