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是工作日,但早晨离开的身影却只有申昊宇一个,云雨晴并没有和往常一样与他一起出门。 他不能替她完成这个过程,这是申昊宇最大的遗憾与无奈,却也是最无情的事实。 她看着天花板,脑中一片空白,就像眼前的天花板一样雪白。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不能再这么颓丧下去了,心中这么想着,云雨晴从床上爬了起来,但床尾放着的白色方块马上闯入了她的眼睛,将她的世界重新拉回到了做完那个又美好又痛苦的噩梦之中。 昨天晚上她就是穿着这身制服与申昊宇做ài的,这是她特地为申昊宇准备的惊喜,并且在一开始的确完成了一个惊喜能达到的所有效果,但最后却因为一层薄薄的橡胶,与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的事实而被摧毁殆尽。 云雨晴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平日里一贯的睡衣,而她昨天晚上是没有换衣服的记忆的。只可能是申昊宇在她睡着以后替她换了衣服,那将她脱下来的护士服迭得整整齐齐放到了床边的人也呼之欲出了。 不行,不能哭!不能再流眼泪了! 她不能再继续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了,因为她明白,身为当事人的申昊宇只会比她更痛苦、更难过、更不甘心。 她会永远记住那一刻的,永远、永远的记在心里。 但是,她停住了。 她把手从遮瑕霜上挪开,只拿了支口红在自己的嘴唇和脸颊上分别点了两下。她的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白到她自己照镜子都会有些害怕,也难怪早上申昊宇看到她的脸色之后就坚持要让她在家里休息。 她把口红放回到梳妆台上,因为心神不宁在把手收回来的时候碰到了什么,连带着一个纸盒子掉到了她的脚边。 呵。 然后云雨晴离开了卧室,她必须让自己动起来,不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起做完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只是可惜……云雨晴内疚地撇开视线,她现在毫无胃口,只能让这些申昊宇精心准备的早餐继续被放在那里了。 消息的发件人自然也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云雨晴看着这条消息,眼睛一红险些又掉下泪来。她赶忙昂起头,不让自己眼眶中的眼泪流出来,但那种酸涩中带着辛辣的感觉却一直在她的身体里徘徊不去,让她久久地无法释怀。 云雨晴走进了浴室,却发现浴巾和换洗的睡衣也都放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云雨晴终于忍不住了,她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再一次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如此深爱着这样一个人,却也再次真切的意识到了上天对自己,对自己最爱的那个人的不公平。 然后,水流变暖,温度逐渐回到云雨晴的身上,也让她的身心都逐渐缓和下来。 然后,云雨晴换了一身更加适合在家里穿也可以临时出门的衣服,然后扎起头发,走进了书房。 “先天性疾病” 一番检索之后,云雨晴的疑惑并没有被解答多少,因为她发现她能搜索到的有关“精子畸形”的病例都和申昊宇的描述有稍微的差异,甚至干脆就是两种不同的病症。 云雨晴心中想着,寻思着一会儿有机会干脆去医院一趟找真正的专家问清楚这种病的具体情况与可能的治疗方案。 嗯……今天好想不能都跑一边,有两家医院离得比较远,而且昊宇还说过要带我去公安局做dna样本的采集。 做完这一切 而这段时间就又变成了难熬的时光。思索一番之后,云雨晴决定按照前几天的路线继续去收拾储物室,那里本应该是主卧,但因为放了太多东西(有原本申昊宇堆放进去的还有云雨晴搬进来的时候放进去的)而变得几乎看不到房间的原貌了。因为这些东西中有不少是云雨晴搬家时带过来的行李,并且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把这些行李整理完,所以云雨晴选择了用整理行李的方式来打发直到申昊宇回家之前的时间与精力。 云雨晴曾主动提出来要帮申昊宇找那件东西,但申昊宇马上就拒绝了,而那之后他就没再在储物室里出现过,但那些翻找的痕迹还是留了下来。 云雨晴在一个又一个散落在地上的箱子间找寻着落脚的缝隙,就在这时,她眼睛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似乎是被埋在最底下的箱子。 因为这个箱子的位置实在是太可疑,所以云雨晴不由得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它的上面。 云雨晴把箱子放到了一个比较方便的地方,然后揭开只是轻轻放在上面的胶带,打开了箱子。 这是申昊宇的笔记本,或者应该说整个箱子里都是申昊宇的旧东西,并且从纸张的质感和笔记本上的日期来看这个箱子放在这里最少也有十年了。 一张照片,从她手中的纸沓里掉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上面是一男一女,男孩自然就是申昊宇,女孩……应该说女人也很年轻,衣着打扮的风格跟照片的年头一样都是很早时候的事情了。 她貌似见过那照片上的女人。 而且还是在……大概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