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梦恬的话成功让姚宁抬起了头。 “嗯。你是不是觉得他挺好的？我告诉你，那都是假象。我有一次看见他放学后在外面的便利店买避孕套，还一买就买两盒。”许梦恬抱着手臂，眼中闪过不屑，“你说他一个男生买避孕套干什么，难不成是吹泡泡玩啊？” “哦，是这样啊。”姚宁艰难地回应，头皮有些发麻。 “呵呵，所以啊，人不可貌相，你别因为他帮你说过一次话就对他有想法。”许梦恬撇撇嘴角，冷嘲热讽地说，“装得像个道德卫士，结果背地里那么不堪，长得再帅有什么用，里子是脏的。” 见姚宁脸色有变，许梦恬像是达到了目的，语气也变得轻松：“现在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吧？说不定他上次替你出头，也是想勾搭你，骗你上床。” 姚宁握住凳子边缘的手越收越紧，近乎自虐地让木头尖锐的棱角陷入掌心。 ——也许吧。 许梦恬在说赵屹的坏话，而她却表示讚同。 赵屹是除了江朔以外对她最好的人，不论小事大事，都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即使她无理取闹，也会大度地原谅…… 去年他们高二的时候，有高三的学姐闹出过怀孕的事，听说男方为了爽从来不戴避孕套，查出怀孕后却矢口否认，说是女方不让他戴。 男方却在家人的庇护下隻得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留校察看处分，两个月后顺顺利利地高考毕业，奔向新生活…… 他一向都这样为她着想，保护着她。 姚宁的身体有些失控地颤抖。内心被赵屹开垦的柔软土地，再一次变得僵硬，龟裂出一道道裂痕。 姚宁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硬邦邦的心上，传来锤子敲打的声音。 许梦恬终于满意，最后撇了姚宁一眼，点亮手机屏幕，回过身去继续刷短视频。 浓郁的自厌心理伴随着对自己的憎恶在犹如剧毒的藤蔓一般，在心底蔓延开去。 软弱，狡猾，又肮脏的自己。 他们说，男子200米，郑怀鑫拿了第一，赵屹拿了第二，高三（8）班大获全胜，所有人都面上有光。 她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会想起自己附和许梦恬诋毁赵屹时丑陋的嘴脸。 许梦恬却没有要，转过身来笑着递给姚宁：“来，宁宁，给你吃，你辛苦了。” 周悦有点不乐意，瞟了姚宁一眼：“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低血糖啊？” 她语气夸张：“哎呀，宁宁，你脸色真的好差，怎么回事啊？”然后，突然又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地捂嘴，“该不会是因为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吧？你真喜欢上赵屹了？” 半透明的白色，是荔枝味，她很喜欢的口味，现在甜香味道飘散在面前，她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周悦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用手肘怼了许梦恬一下：“你告诉她啦？” 姚宁呼吸不畅，却还是强颜欢笑，将棒棒糖塞进嘴里，动作夸张地摇晃脑袋：“真的没有，再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周悦也没想到姚宁会这样说，凑上前来追问：“是我们学校的吗？高几的？” 她真是卑鄙至极，不但背叛了和赵屹的友情，就连最初的目的，也不过将他当成江朔的替身。 姚宁已经彻底放弃挣扎，点头：“嗯，工作了，没有很帅，我不喜欢长得太好看的男生。所以说我不可能喜欢上赵屹，他长得……” 周悦也愣了一下，撇撇嘴：“呵，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