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老爷,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吧。”伺候的丫鬟劝道。
“哼!青天白日的睡觉,与畜生何异?”叶惠中冷哼道。
叶惠中半生很是自律,什么时候就应该干什么样的事情。就算此刻卧床养病,手里也攥着一本书。可惜心里愁苦看不下去。
“老爷,不好啦!姜家女婿来看你了!”
叶惠中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咋咋呼呼成何体统?不就……卧槽!这个竖子欺人太甚!
反应过来的叶惠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快!就说我睡着了,谁都不见!”叶惠中一骨碌钻进了被窝,瞬间睡得深沉。
丫鬟看着床上睡着的老爷有些茫然。不是说白天睡觉的是畜生么?
“沈姑爷,县令已经好多了,真不需要沈姑爷特意来一趟!”许令愁苦道。怎么招惹上还甩不掉了呢?
“县令大人一县之长,职责重大。我代表清溪百姓来看望县令也是应有之义!”沈念安不光礼数周到,语气也极为真诚。
“……”许令无语,你代表得着么?
“沈姑爷,县令真的没事了,明天就能当值~”
“那我不看一下也不能放心啊~”
许令快哭了,你看一下,我们不能放心啊!
“贵人,我们家老爷刚歇下!”
许令擦了擦虚汗,拦了一路都没拦住。这下好了,睡着了你总看不见了吧?
“那我也得看一眼,否则实在难以放心。”沈念安说着话就推开了房门。
当丫鬟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进去了。
“徐护卫,你家姑爷……”许令急了。
“我家姑爷一片好心,许县尉推三阻四,莫非是有私心不成?”徐冲照猫画虎,有样学样。
卧槽!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家姑爷把县令气得吐血还有理了?哎,人呢?
“明府,我来看你来了,快醒醒!”沈念安走到床前扯开被子拉着叶惠中一阵摇晃。
不说已经震傻的许令,就是跟着的徐冲和青颜也傻了。都这样了,你还非得把人给摇醒?而且那是县令,真就不拿县令当人?
装睡的叶惠中气的脸色涨红,哪里还能再装下去。
“竖子,欺我太甚!”叶惠中愤然睁眼,短须颤动,头顶升烟。
“明府,我来看望你了。你是个读书人,可不能伸手就打笑脸人。我还特意让婢女带了酒!”沈念安一脸笑意。
叶惠中突然有些理解沈春枝了,自己也想咬死他。
婢女?叶惠中这才转头看到昨日的苦主沈春枝现在已经变成了小婢女,抱着一个酒坛子低头站在边上。
“沈念安,你不尽长兄职责也就罢了,竟然将自己妹妹卖身为奴?”叶惠中不敢置信。
原本他都有些动摇了,可这样的人渣不是凶手,还有谁是凶手?
“明府,这是我的家事,明府连家事也要管?再说她是自愿的,不信你问沈春枝。”
“不是你欺压,她怎么会自甘为婢?”这个竖子以为凭一套诡辩的本事把别人当傻子不成?
“明府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怪你老判冤假错案,是非不分!”沈念安鄙夷的看了一眼叶惠中。
卧槽!叶惠中喉咙一甜,一股血气就升了上来。自己何时老判冤假错案了?
“明府,你没有发现自己的问题么?你老是先入为主,以片面信息把事情定了性再去断案,岂能无错?”沈念安怒其不争。
“沈春枝想找我报仇,我非但没有难为她,还把她接到身边养着,让她学本事好报仇。”
“为了让她不忘初心,我才忍辱负重的欺负她,你当我愿意?我的这番苦心明府可知?”
NTM要点脸吧?你糊弄鬼呢,你有那么好的心?可为什么啊?叶惠中也迷糊了。
“所以你得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我们再看怎么解决问题,这样才能让你当一个好官。而不是意气用事,主观臆断,屈打成招!”
“笑话!本官苦修经典,治圣人学问,需要你来教我做官?呕~”
“沈姑爷……”许令眼看县令似乎又要吐血,忙过来阻拦。
“你看,我就说还是许县尉懂我……”
卧槽!许令都傻了,谁TM懂你啊?这以后怎么当差啊?
“明府,今天我来一是看望你,二是跟你和许县尉再说说案子。”
“无可奉告!”跟你个最大嫌疑犯说的着么?
“那你躺着听我说。沈春枝曾经说其母将我卖给了姜家,姜家也已经证实。那五百两银子呢?你们找到了没有?”
“没见过银子啊!”
“你们断案怎么就这么不细致呢?这么大的线索就不管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沈母漏财,导致别人用栽赃陷害的手法来谋财害命呢?”
卧槽!叶惠中和许令一个激灵。
因为沈念安这边的嫌疑太明确,思路都集中在找他的证据上。就没想其他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