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神随意地乱瞟,下意识地舔嘴唇。
这些动作让梨花一眼判断出她在说谎。
先不说她对于自己奇怪的态度,光是她说出这段话就充满歧义。如果只是提前预警,那么应该是在论坛上公布,而不是让梨花成为所谓的见证者。
况且假如她真的担心事情暴露,那么就不应该将这个秘密独自告诉梨花。
而能让杜云茉做到这种地步,很难不让梨花猜想她到底想借她这把刀做什么。
不过要是杜云茉把她当作轻易好使唤的下属,她不介意让她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她可以确定,自己不会落入被当作鱼肉的境地。
因此梨花只淡淡地扫了眼她,自动忽略了她的概述,“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言下之意是,还不走?
杜云茉从沉浸的喜悦中回神,喜笑颜开地挽着她的手臂,做出讨好献媚的表情拥附梨花。
她知道这件事还得靠梨花出手。
讨好只是其中的手段而已。
回到楼梯口,杜云茉又变回平时放松的模样。她和梨花有说有笑的漫步下楼,期间途经了公告栏。
梨花想到她之前的调侃,站在榜前一个字一个字地找寻自己的名字。因为她很想知道沉誉知这个贱人是不是真的把她记名了。
杜云茉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没有凑上前帮忙的意味。也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开的玩笑,怕再次惹火烧身。
在一阵搜寻无果后,梨花本想松懈下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记忆中梨花好像听过,但印象不深。
她还没回头,身边的杜云茉明显绷直了脊背。她就像是被发现做了坏事的小孩,眼神都不敢看向来人,声线颤抖得几乎稳不住。
“沉、沉誉知知知?”
她奇怪的尾音上扬而变了调。
见到杜云茉失态的模样,梨花心里想得却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说得果真不错。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要比赛吗?”
虽然她极力表现得让自己更加冷静沉稳,但梨花还是察觉到她面对沉誉知时的不自然。
不过好在沉誉知并没有在意她的怪异,不但没有回应她之前的问题,反而看向公告栏的名单。
他慢慢走到梨花身边,阳光透过他细碎的黑发照射在榜上,为他精致深邃的五官增添几分夺目的流光溢彩。
如他严苛的模样无二,干净的校服总是将一排衣扣系紧,洁白的领口完全遮掩盖住了锁骨,明明全身穿裹严实,却隐隐叫人觉得秀色可餐。
梨花靠在一侧,等他缓缓而来。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公告栏上移动,每挪动一寸,他就眼神就时不时扔到梨花身上,仿佛在示意看过来。
最终指向一个角落里,他用力在上面敲了几下,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瞬间震动了梨花的耳道。
她侧身微微前倾,顺着沉誉知的望去,他的手指静静地停留在白底上,黑色的马克笔清清楚楚地勾勒出她的名字。
梨花扯开嘴角笑了一声,“呵。”
她没有半分等待,如风一样般与沉誉知擦肩而过。长直的黑发高高扬起,时不时地飘在他的侧脸,引得肌肤一阵瘙痒。
在沉誉知愣神的片刻,梨花冷冷地丢下两个原封不动的字给他。
“贱人。”
这两个字的分量很轻,却把沉誉知的心砸出一个轰隆隆的空洞。
她气得胸腔起伏不定,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润,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