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道：“在民间散布流言，会有证据吗？而且接下来叶赫那拉氏肯定会躲起来，再也不见人了。三日之后的祭祖大典，就是唯一的机会。” “其他任何时候，让人散布流言，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这个公开指认之人，地位一定要高。” “或者更加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四个人中要选一个人，爆出此事，拉苏曳下马。” 肃顺道：“加上我们四个，总共五个人。” 这是自杀性攻击，爆出此事，就算把苏曳拉下马，自己也必死无疑。 军事改革一事上，四个人跳得最恨。 公开指认西太后怀孕，真就是殊死一搏。 甚至称得上是同归于尽。 足足好一会儿，肃顺道：“抽签吧。” 肃顺拿出四个签，三长一短，在背后打乱，而后放在面前，让三人抽签。 三个人依次抽签。 载龄抽出，也是长签。 军机大臣领班，铁帽子怡亲王载垣，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祈祷。 然后，他伸手去抽签。 他要发动这一场自杀性攻击。 肃顺道：“如何？” 肃顺，端华，载龄等人朝着载垣深深拜下道：“大清的江山社稷，就交给怡亲王了。” 肃顺直接跪下来道：“怡亲王高义。” 怡亲王载垣面色铁青，却咬牙道：“为了祖宗的江山社稷，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而后，四人散去。 这一幕，立刻被肃顺府中的某一双眼睛捕捉。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怡亲王载垣，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王府。 并且提前把任何人都赶了出去。 却发现书房里面，多了一个人。 “载垣，你要死，还是要活？” 怡亲王载垣见到苏曳的一瞬间，顿时猛地一哆嗦，几乎站立不住。 这，这是我家啊。 怡亲王载垣本能地坐了下来。 载垣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你不守规矩吧，你在高层斗争中，非常讲究斗而不破，甚至一直履行君子之争，千方百计避免内战。 怡亲王载垣道：“你算守规矩的。” 苏曳来到书架面前，翻看里面的书籍。 苏曳翻阅这本《大义觉迷录》，随便翻看一页，发现载垣是细看过这本书的，还有相关注解。 这雍正皇帝，还真是性情中人啊，为了和别人辩解，啥实话都往外说，许多皇室秘辛也都往外透露，让民间对皇室失去了神秘感，难怪乾隆会封禁掉。 “载垣，你觉得我有掀桌子的能力吗？” “说话。”苏曳寒声道。 苏曳道：“那我为何不掀桌子呢？” “载垣，你说话，你至少有三句话要说。” 苏曳道：“你不说，我替你说。” “第二句，你媳妇造谣说圣母皇太后怀孕了，孩子就是我苏曳的。” 这话一出，载垣头上的汗水，不断涌出，惊愕地盯着苏曳，你，你苏曳知道的？ 载垣道：“是，是啊……” 载垣道：“有，有人告密。” “伯彦讷谟祜是你的女婿，他是怎么死的？忘记了吗？” 为了保住大部分人，伯彦讷谟祜自爆，强行兵变，被僧格林沁镇压。 可以说，上一波政治危机，很多人是踩着伯彦、匡源、杜翰等人的脑袋跳出来的。 这话一出，载垣脸色剧变，嘶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但是对于载垣来说，他们四人虽然是政治联盟，但是关键时刻，有人想要跳船，有人出卖他，才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