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经过核心大败之后，太平军的战斗力已经不如湘军了。 但是，湘军依旧在天京碰得头破血流。 这明明是最后的战争了，太平天国明明已经日薄西山了，按说应该毫无斗志了。 尤其是对于李秀成，李世贤，黄文金，谭绍光等核心名将。 就要拼尽最后一兵一卒。 哪怕是刚刚招募的新兵，也是一个个毫不畏死。 历史上的天京保卫战也是悲壮而又绝望的。 尽管大家心中都没有说出口，但都有同一个念头。 我们隐约，好像已经看到了新的方向了。 要和自己过往的信仰告别。 …… 双方都付出了无比惨烈的伤亡。 而在这个世界，苏曳就在边上虎视眈眈，所以湘军不得不孤注一掷。 这十几日，湘军也无比勇猛的一次又一次攻上了城墙，哪怕只是外城。 付出了无比巨大的伤亡后，双方进入了短暂的停战，各自退回原地，舔舐伤口。 陈玉成继续翻看苏曳送过来的书籍。 这个时候，他本能地不想看军事方面的书籍，所以挑选政治方面的看。 苏曳在政治方面的书籍，视野是非常开阔的，融入了世界历史，政治，哲学。 真正的深入浅出。 成稿之后，先交给晴晴大宝贝进行第一次修改。 晴晴修改之后，再交给洪人离进行第二次修改。 她只能从太平天国的思维和视野，提出观点，然后再让晴晴进行修改。 所以，杀伤力是非常大的。 但是读着读着，他们自己就能清晰地看到太平天国的错误、弊端，以及失败的必然性。 当时李秀成看到的时候，几乎是夜不能寐。 因为，毁他道心，毁他信仰。 苏曳在肯定他们，只不过从一个更高的视野，让他们看到对错，得失。 李秀成、李世贤等人整整看了四五年了。 朝闻道，夕可死也的感觉。 但这群人，拥有特殊的信仰，而且进行了非常深入，长久的思考。 因为没有人从更高维度去引导他们，冯云山是这个思想体系的建立者，但他早早就死了，所以太平天国早早就失去了精神引导者，洪仁玕完全是半桶水。 他们深深觉得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但是又错误百出，找不到出路。 而苏曳这些书籍，是几十名现代学者，通过太平天国的相关理论书籍，对他们量身定制的。 陈玉成看完之后，就觉得可怕。 自己能够感知到错误，但不知道错在哪里，为何错，又该如何修正。 真正的振聋发聩。 一开始，太平天国的高层还能坚持己见，但是随着太平天国的命运走向凋零，他们也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们坚持信仰，是因为这辈子为之付出了所有。 但是苏曳赠书中，却高度赞扬了他们的精神思路。 马克思说太平天国是第一个具有共产主义特征的政权。 这种精神共鸣的威力，是非常巨大的。 为何李秀成几乎不愿意和苏曳作战了，为何李世贤在嘉兴一战之后，直接选择了精神上的投诚。 尽管经历惨败，但此时在天国内部，陈玉成和李秀成在士兵中的威信还是最高的。 当然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他心向苏曳，所以对天国这边就不坚定了。 所以，如果陈玉成真的打算叛变投降的话，那曾国藩拿下天京城完全是轻而易举。 不管是开城投降，还是出现内讧，杀伤力都巨大的。 之前一直是陈玉成劝曾国藩反清自立，如今恰恰反过来了。 他是否被曾国藩打动了呢？ 在陈玉成看来，天国也已经没有希望了。 未来，天国很可能彻底落入苏曳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