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躬安。” 苏曳道：“为了办工厂，向兄弟省份收购原材料。” 匡源又问道：“你长期呆在九江，也不去江西巡抚衙门，那你还要这个江西巡抚做什么？” 匡源道：“苏曳，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这是把政务和军务，全部丢给胡林翼了？自己一门心思办工厂了？” 匡源道：“苏曳，皇上问你，军队休整得差不多了吗？能不能在年内扩大战果？江南大营和春奏请皇帝，想要邀请你从长江出击，帮助江南大营一起攻打镇江。” 这个时候，苏曳完全可以回答说能。 而年底之内，英国人肯定已经开战了，清廷根本就顾不上去攻打镇江什么了。 而不是口蜜腹剑的奸臣。 匡源冷道：“苏曳，你可知道你这个回答一上去，会是何等后果？皇上对你是不一样的，但皇上的容忍力也是有限的。” 他算是说得很隐晦了。 在皇帝还有很多朝臣看来，金钱只是权力的附属品。 匡源道：“所有皇上的心思，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所有，他之前每一步，都要走得如此之紧。 考文武双解元，练新军，扬州大捷，和英国人谈判，收服江西，成为江西巡抚。 而且要卡在英国人发动战争的期间，把这件大事彻底搞定。 在决定大办工厂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他和皇帝之间的蜜月期结束了。 “苏曳大人，建功立业不易，你走到这一天也不易，所以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这个问题。” 苏曳道：“我完全可以回答能，但实际上是不能！” 苏曳道：“我写了一份折子，麻烦大人帮我递给皇上，这里面充分说明了，我为何不能在年内出兵攻打发逆的理由。” 匡源道：“我可以转交给皇上，但本官能问一句，为何吗？” “哈哈哈……”匡源冷笑道：“苏曳，你这个理由比办工厂还要荒谬。你可知道，英国人在广州的军队，都全部退走了。你可知道不久之前，英夷使者刚刚在朝堂上狼狈而走，甚至连威胁之言都不敢放，之前的嚣张气焰都完全不见了。” 苏曳道：“同僚抬爱，苏某汗颜。” 匡源道：“言尽于此，苏曳大人不抓住时机，那也休要怪我了。” 言语就更加严厉了。 “幼丹兄，你真的连仕林的名声都不要了吗？竟然把女儿嫁给他人做妾？当日你落魄的时候，林则徐大人依旧把千金嫁给你为妻。而你如今贵为九江知府，却嫁女为妾？汉人读书人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对于沈葆桢这等谄媚之举，万分鄙夷。 皇帝密使匡源在九江呆了三天，然后便去了南昌。 “皇上问你，年内能不能对发逆用兵，扩大战果？”匡源问曾国藩。 匡源道：“如今发逆内斗，元气大伤，正是千载难逢的战机，为何要白白坐失？你们去攻打安庆，苏曳联合江南大营攻打镇江，完全可以一举拿下，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剿灭发逆，收复南京？为何不做？” 匡源道：“那你给我一个准确的时期，究竟何时准备攻打安庆？” 这个回答让匡源气极反笑，道：“曾大人，你和苏曳倒是很有默契啊。听说你把湖北全省的棉花都卖给苏曳了？” 匡源是听说过曾国藩脾气的，一时间被噎住了。 匡源道：“那苏曳把江西所有的政务和军务全部交给胡林翼，也完全正常咯？” 一时间，匡源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曾国藩道：“我倒是要劝匡大人好自为之，凡事多想想透彻了，别忠心办了坏事。” 匡源怒气冲离开武昌，直接返京！ 十日之后！ 三希堂内！ 匡源道：“他说，窜访诸省，是为了办工厂， 皇帝道：“谁问你这个了？朕是问你，朕让他今年之内出兵攻打发逆，扩大战果，他怎么说？” 如果苏曳奉旨，那皇帝就能容忍他之前的种种举动。 匡源道：“苏曳说年内不能出兵攻打发逆。” 这，这就相当于公然抗旨了啊？ 你苏曳聪明绝顶，难道不知道这是朕对你的最后容忍，最后通牒吗？ 皇帝寒声道：“他可有说什么原因了吗？” “这是苏曳给皇上的奏章。” 又是老生常谈，说什么何桂清，叶名琛对英国人太强硬，只怕会引发战争之类的话。 甚至皇帝都觉得自己受到了苏曳的指责。 直接把苏曳的奏章狠狠扔出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诅咒朕、诅咒朝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