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要让他答应,也确实太难。 皇帝一摆手,制止了群臣的弹劾。 “但你这件事情,再议,可好?” …… 接下来,皇帝私下召见了苏曳。 毫无疑问是这样的。 就是旧的军队不行呗? 湘军也不行呗。 此举会冒犯清廷所有的将领武官。 不久之前,刚刚彻底消灭了太平天国的北伐军,让清廷的人觉得,我们的军队还是满厉害的。 而且瑞麟和崇恩,也压根不知道苏曳的想法,所以当时他们也呆了。 这样的臣子,谁不喜欢。 如今这种幼稚的表现,反而让皇帝放心,甚至更喜欢。 单纯武职,地位权力都不高。 苏曳道:“皇上,臣能实话实说吗?” 苏曳道:“如果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权势,臣早就闭口不言了,因为皇上给的总是比臣想要的更多,甚至多得多。” “主辱臣死!” “皇上继位以来,矜矜业业,如履薄冰,但局势依旧败坏。” 但皇帝听完之后,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只觉得苏曳贴心,因为这确实是他的真实写照。 顿时,皇帝严厉道:“慎言!” 他始终觉得,如今局面崩坏,能怪得了朕吗? 还不是先帝留下的烂摊子,尾大不掉? “每日都扪心自问,皇帝待臣越好,臣就越发痛楚,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君恩。” “什么时候,我八旗军竟然沦落至此,腐朽至此了?” “所以今日朝堂之上,臣知道说这样的话,会让人痛骂,会让人耻笑,会成为八旗公敌,成为绿营公敌,但臣还是说出来了。” 皇帝叹息道:“你啊,你啊,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吗?” “臣心中只有皇帝,没有其他人,臣一心只想着赶紧练出新军,为皇上杀敌,把天下的反贼统统灭掉,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让皇上之名,直追高宗,直追圣祖。” “一想到皇上听到战败噩耗的样子,臣就五脏六腑具焚。” 常人说出来,皇帝或许不信。 面对几百个捻匪,他一人一骑,直接冲杀而出,带着寿安公主杀了几进几出,伤痕累累。 这样的人,你怀疑他的忠诚? 忍不住问道:“苏曳,这个新军真的如同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苏曳在文举乡试证明了自己,也在武举乡试证明了自己。 在南方战场,苏曳屡败屡战,买首级,虚报战功,临战脱逃,也都是真的吧。 赵括的文事,何尝不强? 结果呢?长平一战,断送了赵国所有元气。 “但关于这一点,臣有话要说。” “臣当时只有一个心思,偷偷潜伏在湘军之中,帮助皇上盯着曾国藩,必要的时候,鸠占鹊巢,把湘军指挥权为皇上夺过来。”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为了让曾国藩不警惕,我表现得不堪兵事,并且给他递上了无数把柄,但还是没用,他还是把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皇上觉得,臣是怕死之人吗?” 这一点皇帝最有发言权了。 怕死之人,就不会为皇帝挡枪子了。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竟然如此,果然如此!”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但说苏曳胆小如鼠,临战脱逃? 天下 苏曳道:“如今我大清,就两支军队能打。僧王的科尔沁骑兵,曾国藩的湘军。僧王的忠诚,臣绝不怀疑,但他要为皇上守住北方,那么曾国藩的湘军呢?他们的忠诚呢?” 苏曳道:“臣只是一个红带子,还无权无势,曾国藩就视臣为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要除掉,就是不想皇上的人染指他的军队。” “如今湘军,已经没有半个皇上的人了。” 苏曳的话,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