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木燃尽,谁人收取长烟?
谁能见,岁月流逝西海何时归?”
芬丁二世嘟囔着说:“这歌我不喜欢。”他的头发与胡子皆扎着很多辫子,性格上像戴因二世多过巴林。
甘道夫看了他一眼,说:“矮人有他的锤子与歌声,但洛希尔人也有他们的骄傲。我们不该随意评论。”
芬丁二世撇了撇嘴,不说话。
于是,众将越过大军,一边交谈着,一边过了那片寂静的坟冢,沿着蜿蜒的路上了山丘的青翠山肩,最后来到埃多拉斯宽阔的挡风墙和大门前——由于树人实在太过高大而令人生畏了,树须与他的族人没有跟上来。
“站住,这里是希奥顿王的王城,你们带来大军前来,所为何事!”守卫们用里德马克的语言喝道,命令陌生来者报上名号和来意。
他们眼中含着惊奇,看向为首的阿拉图的眼神即敬畏又欢喜。他们又看向城外的大军,表情多少有些不安。
“请放行吧,我的同胞们。”伊奥梅尔越众而出,用同样的语言大声道,“我是伊奥蒙德之子,伊奥梅尔。如果你们还认得我,当知晓,这是我带来的援军,特为拯救我们洛希尔人而来。”
“伊奥梅尔!”一个卫士惊喜的答道,“果然是你!那么远方的那场战事的确是光明一方胜了!公主所言不虚!”
伊奥梅尔更加惊讶了,他说:“你口中的公主可是我的妹妹?她在哪?王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很愿意给您解释,但我接到的命令是:在此迎候得胜的西方之人!”那名卫士向阿拉图深深的弯下了腰:“请问,尊贵如您,可是图尔卡·阿拉卡诺之子?”
“是我!”阿拉图说。
哗然声适时在人群中响起,有人立即吹响欢迎的号角,并大开城门,迎接西方诸将。
于是,阿拉图留下了树人和其他人,只带着欧洛芬威、甘道夫、盖米尔、阿拉贡、芬丁二世和伊奥梅尔在一名向导的带领下,进入了这座洛希尔人的王城。
他们踏上一条铺着打磨过的石板的宽阔小路,一会儿迤逦上行,一会儿又爬上小段精心砌就的阶梯。许多有着黑色的房门的木头搭建的房子在道路两侧,一条石渠哗哗流着清亮的水,从众人左侧流过。
阿拉图能看到,随着欢迎的号角被吹响,很多人推开家门与窗户,好奇的向外张望。但正如此前他之所言,这里的人表情并未有太多的惊恐与不安,仿佛笼罩这里的阴影已经散去。
哪怕城外正驻扎着一只庞大无比的大军。
终于,他们登上了山顶。
这里,骠骑王的近卫们立即迎了上来,他们中很多人的头发都是金色的,编成辫子垂在肩头,绿色的盾牌上装饰着太阳纹章,长长的锁子甲亮得耀眼。
“前面就是大殿的门。”向导说,“我现在必须回到大门前去值勤。再会!您的疑问将在此处获得解释。”
他转身迅速沿着原路走了下去。诸将在那些高大卫士的注视下,爬上了长长的阶梯。那些卫士此刻高高伫立在上,不发一语,直到阿拉图踏上阶梯尽头铺石的高台,他们才突然开口,并致以礼貌的问候。
“远道而来者,向你们致敬!”他们说,将剑柄转向旅人们,以示和平。绿色的宝石在阳光下闪亮。接着,一名卫士走上前,用通用语说话。
“我是希奥顿的殿门守卫。”他说,“我名叫哈马。在你们进门之前,我必须请你们留下武器。”
“哈马!”伊奥梅尔惊喜的叫了起来:“是你!”
“是我。”近卫队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亲密的拥抱,相互叙说着重逢的欢喜。直到众人看向阿拉图。
“我愿意尊重一名国王的权威。”与他们的父母极其相似的俊美脸上没有笑容,金色的竖瞳里有着比他们父亲更加冰冷的光芒:“也无意去挑衅他人。但同时,这里的人也应该认真的考虑,随意的为难另一名国王是否明智。”
他将佩剑阿兰如斯连鞘横在近卫队长面前,说道:“这是高等精灵打造,我父亲赐予我的佩剑,它出鞘至今,杀死的皆是你们口中传说的魔物与奸佞之辈,我不认为你们有资格触碰它。”
仿佛为了呼应,欧洛芬威也举起了他的佩剑。
毫无疑问,那同样是一柄传说中的精灵宝剑。上面用宝石点缀,气势恢宏。
然后,盖米尔、阿拉贡也纷纷亮出他们的佩剑。
其中安督利尔即使在鞘中,也隐约的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是一把曾经断裂又重铸了的宝剑,它最初是在遥远的过去由矮人工匠铁尔哈打造。除了埃兰迪尔的继承人,任何抽出埃兰迪尔之剑的人都将惨遭杀身之祸。”阿拉贡说:“这非恐吓,只是善意的提醒。”
芬丁二世哈哈大笑,举起斧头与战锤,大声道:“矮人的武器也许没精灵和银白君王之子的传奇,但它们同样足够锋利,也许你们可以试试。”
本就被阿拉图那惊人的气势吓到的哈马及其他人脸色急变。
甘道夫长叹一声:“殿下,何必为难他们。”他亲自解下腰中宝剑,客客气气的道:“好啦,好啦!在场的全都是朋友,或者说,本该是朋友。我们闹翻的惟一回报就是敌人的耻笑。来吧,希奥顿王的忠诚守卫哈马,这是我的剑,请好好保管它。此剑名唤格拉姆德凛,是精灵在很久以前打造的。”
每一把都是传说中的武器,每一个人都仿佛古代的君王,希奥顿王的近卫们全都不安起来。
只有哈马向所有人弯腰,说道:“你们似乎是从那段被遗忘的年代里乘着歌谣的翅膀而来!但请原谅……”
就在这时,金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悦耳的声音自殿中传来。
“就让他们进来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