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斩杀化神境金翅九纹凶虎,总寿九万六千年,剩余寿元两万一千年,吸收完毕】
随着最后一道提示在眼前掠过。
三头大妖皇总共给沈仪献上了七万两千年寿元。
【剩余妖魔寿元:八万八千年】
沈仪顺手捡起地上那件南阳法衣,敞着披在了身上,算上鹿妖和蛇妖身上的,他便有了三件珍贵的长老制袍。
“……”
他将两妖扒光,看着手里比丝绸更要顺滑的黑袍,指尖在南阳图纹上轻轻摩挲过去。
眸光中多出些许疑惑。
随着知道的越多,关于南阳宗的事情却并非拨云见日,反而愈发诡异起来。
之前那件法袍还可以解释为,执事提前准备好贺寿之礼,却突然遭遇了大变,最后没能送出去。
但现在这些东西又怎么解释。
法衣又不是寻常服饰,还需要换洗。
就算有多出的几套备用,也不至于富足到妖魔人手一件。
还有那些法宝丹药,都要灭宗了……就放在库中吃灰?
甚至于那些弟子遗留下来的洞府,其中珍宝足够外面修士探索数万年,养起了数不清的大小势力。
按正常情况来说,不是应该拿出所有东西奋力抵抗。
实在不可力敌,也该带着东西跑路才对。
现在的情况更像是,一堆宗门修士吃着火锅唱着歌,然后瞬间蒸发,留下了一个死寂却完整的仙宗。
就连护宗法阵都还完好无损。
“道牌……”
沈仪立于第四窟,沉吟片刻。
随即抬眸朝四周看去。
在道宫达到极限后,他忽然感觉到了某种令人暴躁的情绪自心间升起。
就好像正在长身体的孩子,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狭窄的罐子。
那种窒息感,来自于这片天地。
虽是一望无际的清澈天幕,却显得那般虚妄逼仄。
沈仪收回目光。
相较于虚无缥缈的心境,他现在身躯的情况才更加恶劣。
敕妖金箭化作的辉沙根本没有随时间流逝而消退,反倒是愈发凶悍起来,逐渐在自己五脏间凝成一道枷锁,然后彻底将它们封死。
沈仪打开面板,开始兑换妖魔本源。
连续四枚灌入进去。
金翅九纹凶虎的魂魄被他缓缓送入镇石之中。
下一刻,背生双翼的金翅妖虎化作流光从他眉心跃出,俯着脑袋蹲在地上:“金翅参见我主。”
嗓音无比恭敬。
但它就是不愿抬头,默默盯着前爪,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那枚金箭留下的损伤,应当如何消除。”
沈仪侧眸看去。
“金翅不知。”
母老虎把脑袋在地上磕的咣咣作响:“金翅伤害我主,罪该万死,还请我主赐死!”
“……”
沈仪双眸微眯,漆黑瞳孔中溢散出危险的气息。
妖魔本源对于魂魄的折磨,从当年的青花身上就可窥一般,哪怕是实力更强的白鸿,在历经六万年的煎熬后,还不是温顺的在自己掌心蹭头。
他倒不是怀疑金翅妖皇在蒙骗自己。
毕竟有镇石禁锢。
这堆生灵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沈仪觉得不对劲的,是它的态度。
随意走至老虎身前,他猛然拽起了对方的头颅,漠然盯着她的眼睛。
“呜……呜……”
金翅妖皇嘴唇抽动着,一双竖瞳内布满委屈,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完全不敢抵抗青年的手掌,即使对方已经是油灯枯竭之状。
那是镇石对于主人天然的服从。
“你是生是死,你说了不算。”
沈仪淡淡说完,甩掉她的脑袋。
一脚踢在老虎屁股上。
“去干活。”
“金翅遵命。”
金翅妖皇委屈的哼唧了一声,垂着脑袋,听话的朝一片狼藉的灵植园内走去。
无论是狮子模样,还是这俊秀的年轻人模样。
对方始终还是那位霸道无比的存在,不容许任何质疑,哪怕只是不愿直视他的眼睛,也会冒犯到主人的威严。
念及此处,她看向前方的灵田。
主人也确实没有说谎。
四万年前,她临死前耳畔回荡的嗓音仍旧清晰无比。
自己和第四窟,最终还是成了对方的所有物。
“……”
沈仪略有些可惜的盯着那些损坏的灵田,以及被波及的各种天材地宝。
算了,本来也被妖魔霍霍了八九成,能拿多少算多少吧。
他盘膝而坐,再次调动妖魔寿元朝无量妖皇宫灌入进去。
【第一年,你将凶虎镇石放入道宫之中,借助她的血脉,领悟了新的道法神通】
【万妖朝拜.震魄】
【你的道宫更加稳固了】
……
千妖窟外。
男人面容呈现朱赤色,没有眼鼻,整张脸上仅有一张大口。
口中被利齿覆满。
他赤着上身,双腿上覆着浓密的青色长毛,蹄子硕大。
四肢和身上全都贴满符箓。
他拍了拍肩膀,便有数张焦黑的道符化作飞灰散去。
“你的剑还是一如既往的利。”
“……”
在其脚下的溪畔,青袍男人靠坐着溪石,浑身肌肤开裂,竟是将急促的水流都给染上了一层暗红。
他用玄剑撑着身躯。
紫霄神雷剑诀没有再像曾经那般抬手爆射而出,反倒是呈现紫雷闪烁状,覆在了玄剑之上。
神风妖皇垂眸看去:“本皇确实想不明白,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认识本皇么,见面就提剑砍来?”
“砍死了就不用认识了。”
聂君扯了扯嘴角,跌跌撞撞站起身子。
“你有这个本事吗?”神风妖皇看着天际悄然散去的道宫。
“好像没有。”
聂君踉跄踩上玄剑,就在神风妖皇以为他要逃走的刹那,却见其整个人化作紫霄神雷剑光,猛地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唰——
雷鸣与破风声齐啸!
神风妖皇赶忙闪避,却见聂君倏然抱了上来,将自己狠狠按向地面。
玄剑携着雷光从下方爆射而来。
径直将他们的身躯一起贯穿。
两道身影噗通砸入溪流,拳拳到肉的厮打起来。
“伱他妈真是有病。”
神风妖皇一拳砸在聂君的脸上,话都还未说完,便见对方像疯狗似的又凑了过来,一口咬住了它血盆大口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