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风浩浩,两艘楼船开道,挺阔的船头撞开汹涌而来的浪潮。
上百头江豚跟随船身左右,相继于水面露出光滑的灰背,几个军士抬着木盆往底下倒鱼,常引得江豚跳跃。
几盆鱼根本喂不饱这些精怪,只是河泊所培养感情的手段。
除去四溅的水花,旌旗的猎猎声外,整艘楼船听不到任何交谈声音。
才出发不久,从上到下的武师仍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中,大部分人选择待在属于自己的地方,没有人敢到处乱窜。
梁渠在军士的带领下来到楼船的顶层,视野开阔。
推门进入,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浑身舒坦,穿着鱼妖内甲的燥热消散一空。
环顾四周,整个顶层是个开阔的圆形大厅,有将近三十号人。
其中大半是冉仲轼他们,剩下一半人梁渠只觉得面熟,叫不出名字。
人群最里面正在交谈的三人倒是全部认识,分别为徐岳龙,杨东雄以及缉妖司的副统领隋鸿燕。
先前拍卖会上,梁渠远远地见过一回缉妖司两位统领,事后埠头上的凫水比斗隋鸿燕也跟着过来看过热闹,故而印象很深,
剩下几位面熟之人,应当就是缉妖司的主要高层,拍卖会上照过面。
“阿水,他们在商量计划,跟咱们没关系,过来打牌!”
门口位置柯文彬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前面长案上散落着几张划着符号的纸牌。
柯文彬,重度牌艺爱好者,两次小会,梁渠都能看到他叫来一帮人在角落里打牌。
水平嘛,一般般,有输有赢,或许正是如此才让他欲罢不能。
梁渠坐到柯文彬身边,接过一旁哑叔递来的果汁饮料喝上几口,询问柯文彬等人今天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上船离岸了,很多消息没有再隐藏的必要。
“打鬼母教啊,只不过以前咱们发现的比较零碎,这次是去打据点。
你和杨叔之前不是抓过一個叫黄泽君的鬼母教上使吗?朝廷从他嘴里套出了消息。”
梁渠皱眉:“过去那么久,消息不准吧?”
从鬼母教事发到今天,过去快半年了,别说现在,就算当初河泊所马上顺着消息过去抓人,近两个月的时间也足够鬼母教搬走大本营。
“嘿,阿水格局小了,消息是滞后没错,但咱们能知道未来的消息啊。”
“未来的消息?柯大哥细嗦,小弟洗耳恭听。”
“钦天监晓得吧?”
“嗯。”
“钦天监有个地方有穹庐,里边有个玩意叫四野经天仪。
小时候宗学里的先生组织我们进去到里边参观过,好家伙,地面都是纯铜的,大的不得了。
哎呀,反正解释起来很麻烦,你就当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卜卦师就行,比楼观台里的那群道士还厉害,只要给的条件足够,什么都能算。
那什么黄泽君是鬼母教某一脉的直系血脉,钦天监用他的整条命算出来丙火日里,他那一脉的藏身地与大致实力。”
梁渠对武道伟力认知更上一层楼,带着敬畏低声问道。
“一定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