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儿子是县书记!
那老爷子在纳河地面还不平趟啊!
谁敢惹!
老曹把雪茄点着,递给身边的曹建和,“大哥来试试!”
曹建和接过来,狐疑瞅了瞅,这比黄金还金贵的香烟,怎么看起来和别的香烟不一样呢?
看着倒是挺粗!
跟小擀面杖似的!
他试着把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顿时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这个不能往肺子里吸!得含在嘴里!”老曹笑着帮他拍拍后背,“我刚开始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来你学我……”
“你们三房这股人闯关东这步路子算是走对了,家里是有钱有势,又出了大学生,京城工业大学呢,将来毕业可了不得!”
院子里,宗族兄弟们互相敬着烟,恭维、羡慕着老爷子现在的家势,地位,曹建峰听了,也觉得脸上有光彩!
啥叫光宗耀祖?这就叫光宗耀祖!
人家祖辈闯关东走出去了,现在发财了,有钱了,又回来风风光光认祖归宗,就是睡在地下的先人们看到他家现在的红火日子,也会很欣慰的!
试问,谁不希望自己的后代有钱有势,生活美满?
吃过午饭后,众人簇拥着老曹来到曹家墓地,整整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坟包,按照辈分层层铺排,看上去蔚为壮观!
“最上边这个,就是咱家开基老祖宗德先公的陵寝,往下这十一个,就是十一房的老祖宗……”
在曹建邦的引领下,老曹逐一给每个坟茔烧一沓纸,说上一句不孝子孙曹建明回来探望老祖宗了!
“这个,就是你们家的,绍海公的父亲。”
老曹站在自家老祖宗的坟前,下意识往下瞅了瞅,地上立着一块石碑,不知为何从中断开,又被人扶起来,歪歪斜斜的杵在坟包前。
“曹公克俭之墓……”
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的祖太爷爷了吧!
曹克俭的几个儿子,都夹着包去了遥远的东北,其余各支系子孙后代瓜瓞绵绵,而老爷子的坟茔之下却是一片荒芜,已经被人种上了麦子。
这就是后继无人了!
老曹抹了把眼泪,想起葬在东北父亲、爷爷、以及列祖列宗,如果不是当年老辈咬咬牙一跺脚,背井离乡闯了关东,也许现在他们也睡在这片黄土地上了!
他跪下去,当着克俭公的坟,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从曹建邦手里接过一捆烧纸点燃了,透过熊熊燃烧的橘黄色火焰,老头似乎又影绰看到了父亲高大的背影……
唉!
“咱家原先也算得上是簪缨世族,明清两代都有当官的,最高的就是这位了,大明万历二品武官,还有这个,清康熙三年两榜进士,这个是举人,那个是教谕,旁边那个当过栖霞县令……”
坐在家里,老曹一个一个的翻看着八郎庄一户同族拿过来的一份老家谱,家族中但凡当过官的,名字后面都会写上一行小字,用以向后人彰显他们的荣耀。
他没想到的是,原来自家在明清两代是何其风光,家中世代都有人做官,只是到了近代家道衰落,曹家集和八郎庄,以及分布到其他地区居住的宗族们,到现在也就考上几个专科,几个中专而已。
提起这茬,老曹的腰杆顿时硬了许多!
“按理说家谱三十年一修,前些年谁敢整这玩意,我们家从光绪十三年传下来的一套家堂,那都是老物件了吧,让小将们一把火全给烧了,还把我爸拉过去打到吐血,在炕上躺了半年才好……”
众人想起往昔,感慨不已。
老曹眼巴巴的看着曹建和洗了手,拿起厚厚一沓打着竖格的白纸,提起毛笔,饱蘸浓墨,当着众人的面,郑重将老曹他们这支出走东北的族人们的名字一一誊写下来。
“建民,你现在有几个孙子?”
“俩,曹兴文,曹兴武!”老曹急忙答道。
曹建和点点头,在“曹春贵”的名下一笔一划写下“曹兴文”、“曹兴武”两个名字,笔锋一顿,又在曹兴文的身边写上“京城工业大学”几个大字。
这份荣誉,也足以铭记家谱,光宗耀祖了!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