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孙大班长就挨了媳妇两记粉拳。
南方的仗很快就打完了,当硝烟逐渐散去,古老的国度尘封许久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而此时另一场变革正在无数农村悄然进行!
“儿啊,你送的礼物爸都收到了,难得你还惦记我这个糟老头子,去年咱们屯子粮食产量下降不少,新来这个县长也不干事啊,哪像以前那些县长隔三差五往地头跑,撸起袖子就能干活,这个王八犊子下来一年多了,就开会时瞅了两眼,那家伙小蛤蟆肚子一腆,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我们也都干瞪眼,愁人啊……”
老曹的信又到了,信里老爷子毫不掩饰自己对未来的担忧,孙建平一走,大集体少了当家人,而老曹年纪大了,精力有限,用他的话说大集体都要散了!
“小西山那帮王八羔子,趁着现在政策放松,都跑出去干小买卖了,地里草长得比苗都高,说了好几次也不听……”
果然不出孙建平所料!
太平山大队十三个生产队,主意头子最正,最不听摆弄,最能投机倒把的就是小西山那帮揍!
“现在又搞什么平调,把咱们太平山大队的劳力都调到翻坑底公社去修水利,又不给吃的喝的,纯粹他妈的混整,我看再这么闹下去,迟早得出事!”
“原本以为李东升那人利欲熏心,削尖了脑袋往上头钻,没想到新来的这些是黄鼠狼下耗崽子……”
“怎么说?”钱慧珺坐在他身边,手扯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扬起头,一脸好奇。
“一窝不如一窝呗!”
噗!
钱大小姐笑得不行,“哥你哪来那么多俏皮嗑?”
“还不是跟曹叔学的!”
两口子说说笑笑,周婉莹在厨房做饭,听到他们俩谈话的声音,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俩孩子在东北生活了几年,口音都变味了!
不知道啥时候能改过来!
小丫头满脸通红,晃晃荡荡走过来,一头扎进母亲怀里,神情恹恹,“妈妈,难受!”
“咋又感冒了……”
钱慧珺抱起女儿,摸摸她的额头,吓了一跳!
都烫手!
“老大是不是又闹毛病了?建平你赶紧的带孩子去医院看看,找胡大夫……”
周婉莹急得不行,自打来到京城,大孙女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隔三差五生病,本来今年都该上小学二年级了,这下也去不上了,只能留在家里养病。
可这病越养越大嗤,隔三差五就发烧呕吐流鼻血,她这个当奶奶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如今大孙女又发病了,没法子,赶紧催促儿子快点带她去看病!
“妈你帮我看着点老二,我也去!”
周婉莹着急,钱慧珺这个当妈的更着急,匆匆拿上钱,跟在孙建平身后出了门。
等到了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医生检查完后说是流行感冒,要打吊瓶,没法子,孙建平只得抱着女儿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白皙的小手背上扎进锋利的针头,看得钱慧珺眼泪都下来了!
扎在儿身,痛在母心!
我可怜的宝!
“还难受吗?”孙建平摸摸女儿的额头,看样子好像烧退下去一点了,脸也没那么红了。
“不了!”
小丫头恹恹躺在他怀里,轻轻摇摇头。
等打完了针,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孙建平背着女儿,钱慧珺拎着抓来的绿绿的药片,跟在后面,她看着女儿静静趴在老公的后背上,小小的身子瘦了一圈,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往下掉。
孩子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女儿这般受折磨,她的心都要碎了!
眼瞅着前方就要到家了,孙建平忽然目光一瞥,看到家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光头和尚,身上围着一件破烂不堪的绛红色披单,身旁蹲着一只体型硕大的黑豹,看到俩人过来,低着嗓子,吼叫一声!
“建平小施主,别来无恙!”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