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后还要一起抚养一个个新生的小生命……
或许对某些独身主义者来说,他的人生永远孤立于这个阶段之外,永远享受单身带来的寂寞和自由,但是对于孙建平来说,他现在反而有些迫切的想要跨越到那个阶段,和慧慧一起开启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
这是男人的责任,也是他对钱大小姐的承诺!
小猫崽颠颠跑过来,在他枕头上躺下,孙建平猛然想起这小东西吃耗子的血腥场面,一把把牠抓起来,放到窗台上。
小猫崽委屈巴巴的瞅瞅他,喵叫一声,被老猫一把搂住!
臭小瓶子!
你不稀罕,喵子自己稀罕!
夜色静悄悄的,孩子们睡着了,老猫也搂着牠的孩子睡着了,清凉的月色照进屋子里,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仿佛置于一层色彩斑斓的肥皂泡之中,就像孙建平此刻在做的梦……
一夜梦醒,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那两兄妹正缩在被窝里,抱着小猫崽玩耍,孙建平打了个哈欠爬起来,“你们俩再睡会,哥哥要去干活了!”
“嘻嘻,哥哥你怎么知道我醒了?”小月月从被窝里探出小脑瓜,咯咯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酒窝。
“这不是?”孙建平扯扯露在外面的小猫尾巴,惹得小猫叫了一声。
八月的清晨,天气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孙建平站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满园蓝莓树,深深吸了口气!
一只全黑的狗子从蓝莓地里跑出来,嘴角沾染的全是紫红色的浆果汁液,小豆包一大早就自己跑进地里找好吃的了。
“还是你会吃!”孙建平蹲下来,搓搓爱犬的狗头,小豆包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撒娇,用舌头舔他的手心。
他站起身,“走,跟我去马厩看看!”
“汪汪汪!”
小豆包跑在最前面。
马厩里也热闹得很,小马驹撒着欢的到处乱窜,调皮的小黑马还钻进了老程头的屋子,好奇打量着他那套打铁的家伙式,老程头端着一个破了边的搪瓷碗,把昨天李秀芝送来的剩菜热了一下,正坐在马扎上吹着热气,慢悠悠吃着。
“叔,是不是还得抓俩猪羔子养上?”孙建平走过来,婉言谢绝了老头递过来的筷子,反手拿出一个香瓜放在打铁砧板上,老头一愣,“哪来的?”
“您甭管哪来的,吃吧!”孙建平扯过马扎坐下,小黑马颠颠跑过来,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张开嘴,作势去咬他耳朵。
“这小坏蛋!”孙建平笑着抱住小黑马的头,小家伙也不挣扎,干脆就在牠身边躺下。
“老曹昨天结婚没收份子钱?”
“咋能没收呢。”孙建平拿起刚刚磨过的铡刀刀片,用手指弹了弹刀刃,发出清亮脆响。
“他这边算是完事了,再接礼份子,啥时候能给人家还回去啊!”
“那就得等兴文和月月结婚的时候了!”孙建平一笑,“昨天于长海想找事,差点打起来。”
“于长海那王八犊子,一天天的就长个当官的脑袋,可惜啊没那当官的命!”老头唏哩呼噜把搪瓷缸里的饭菜吃完,擦了把嘴,“昨天那场合,他要是真敢起刺,我都得拍他一砖头子!”
“哈哈,昨天席面感觉咋样?”
“挺好,正经不错,就是照相的时候没换套干净衣服,你洗出来的时候多帮我洗一张,我拿去给我老丈母娘看看。”
“嗯,我等会看看,就县城照相馆把胶卷洗了……”
吃完喝完,老程头抄起磨好的铡刀刀片,安到铡刀上,孙建平扯过一把青草垫在下面,老程头双手往下一压,咔嚓一下,锋利的铡刀轻而易举将草铡断,小马驹们跑过来,低着头去捋鲜嫩的绿草吃。
“咱们这几匹马是真带劲,瞅瞅这大块头!”老程头铡完了草,叼着烟卷,笑眯眯看着孙建平喂马,马厩里最为神俊的就是那匹乌龙马了,膘肥体壮,抬起头足有两米多!
一身黑骝毛,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
真他娘的带劲!
老头伸手拍了乌龙马两下,相处久了,乌龙马只是瞟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草。
今天的草里,主人放了好多苞米面呢!
“叔,我去送牛奶了!”
等到乌龙马吃完了草料,孙建平把牠牵出来,套上车,拉上牛奶直奔公社而去。
他刚到供销社门口,就看到周建设黑着脸站在门口,台阶下站着几个拎着布口袋来卖山货的农民,这家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抓起一把榛蘑拍在桌子上,眼珠子斜楞得快要冒出来!
“这啥玩意啊,烂呼哧的,还拿出来卖,卖你妈个腿!” ', ' ')